何苗疼的龇牙咧嘴,现在她肯定以及确信这不是在做梦,她真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你、你起来…”何苗疼的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闵秀,你干什么?何苗身上还有伤,你赶紧起来。”
沈良珺一进来便就看到闵秀压在何苗身上不禁着急放下手中的鸡汤就赶紧走了过去。
“良珺,何苗醒了,何苗醒了!”闵秀激动地起身将走过来的沈良珺抱个满盈。
沈良珺瞧着何苗朝着她笑心里的一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好了好了,何苗刚醒,你别这么吵,不利于她的休息。”沈良珺将闵秀拉开转身端着鸡汤又走了过来。
“何苗,醒了就好,醒了就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的调养身体。”沈良珺坐在床边轻轻地吹着碗中的鸡汤。
何苗望着沈良珺和闵秀有种恍若隔年的感觉,她险些就看不到她们了。
“我没事了吗?”
何苗一张口才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又试了几次还是发不出声,喉咙处也疼的厉害。何苗明白过来应该是冻的又加上高烧导致的,要好生的调养几天才能恢复。
何苗见此,也不做无谓的挣扎了干脆闭上了嘴。
“何苗你不用担心,太医说这只是暂时的,只要按时吃药好好调养便很快就能恢复的。”沈良珺宽慰着,盛着一勺鸡汤送到何苗的嘴边。
何苗笑笑张口将鸡汤喝下,望着沈良珺温柔的模样有几分的怅然,看着看着思绪就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甫微走进含象殿,望着站在书画前的盛瑾便走了过去。
“臣给陛下请安。”甫微低着头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只好抬起头,盛瑾一直背对着他,很明显是不想理睬他。
甫微皱眉,盛瑾这样的状态是让他最担心的,担心到他觉得自己做的那一切是不是都是错的。
“陛下,她没事了,已经醒过来了。”
“真的吗?”盛瑾激动转身。
“陛下。”甫微皱眉心思一沉。
盛瑾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握拳咳嗽几声脸色板正起来,“朕只是不想连累一个无辜的人。”
甫微跟在盛瑾的身后,见着盛瑾坐下便走近上前,“臣想知道那个宫女对陛下而言意味着什么?”
盛瑾不悦,“难道朕要事事都跟你说?甫微,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甫微低眉跪下,“臣知错。”
盛瑾瞧着甫微,不卑不亢的姿态让他觉得十分的疏远。是的,他们都应该记住彼此现在的身份,他们早就不是那两个爬树下河的小孩了,现在的他们一个是君一个是臣。盛瑾转动着手上的佛珠,一百零八颗,在他的手上已经不知道转动了多少圈。
“你不必扰心,朕答应你,大事没有完成之前绝不会因为旁事而乱了心神废了心血。”
甫微微微松气,俯身磕下一个重重的响头,“臣必当万死以报君。”
何苗坐在梅树下,任由着阳光洒在身上。新春的阳光还没有褪了冬的衣裳,不是金何苗的黄而是亮堂堂的白,这样的光与其说是阳光倒不如说是白光,没有温度却也难得。
宫院里处处挂上了灯笼,人人脸上挂满了笑意。何苗低着头掰着手指才意识到原来今日已经十五了,脑海里却一直以为年还没有走远。
“你听说了吗,白薇和那个侍卫是被活活打死的。”
“听说了,片刻间就断了气,下身血淋淋的惨不忍睹。今儿节日别说这个,晦气。”
两个宫人拎着灯笼走进秀坊,何苗想起之前确实看到过白薇绣过男人款式的香囊,可是是那么的光明正大一点都没有鬼祟心虚,如果真的是绣给与她私通的侍卫又怎么会这么坦荡?
“何苗。”
女声打断何苗的猜想,何苗望去原是沈良珺朝着她这边走来,手里面还提着一个八角宫灯,八个角上都挂着黄色的穗子,随着沈良珺动作的摆幅而晃动着。
“何苗,难得今晚不用做工,我们去看花灯好不好?”
何苗没留神沈良珺的话倒是被灯笼上的画吸引了目光,湖山春晓图,山水紧密,树何蔼蔼,云烟萦绕,气势磅礴,这样的画她见过大尺寸的可是却没有见过这么小尺寸的,尺寸虽小,一笔一画勾勒的十分的完美,令人叹服。
“这画…”何苗一张口嗓子就疼的厉害,每日里吃的药好像根本就不起作用,该疼还疼,该沙哑还是沙哑。
“这画是崔尚功拿来的,是专门给你的。”何苗还没反应过来沈良珺已经将灯笼塞到她的手上,“崔尚功说你在年里遇到这种事情不吉利不是一个好彩头,所以她特意请了宫中画师为你画了这一幅湖山春晓图,希望能为你讨一个好彩头。”
“好彩头?”何苗望着灯笼只觉得沉沉的压在她心里头喘不过气,经历过这一次生死之后她才真正地感受到宫廷里的手段是多么的厉害,片刻功夫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可以没了,周围的人却无动于衷甚至还会当做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这里真是太可怕了。
“何苗?”沈良珺瞧着何苗又走了神轻轻叹息,自从何苗醒过来之后就越喜欢坐在这里发愣,有时候可以坐在这里一整天不动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