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光就是不服气,他梗着脖子,心口憋着一口气。
他正儿八经的来送货,怎么倒成了有罪之人了?
若是大理寺来回一趟,让他李永光以后怎么做人?
这理儿,他得和永定侯府中人讲清楚。
“呵,你侮辱侯府就是一条砍头的重罪。”淳儿拿捏他拿捏得死死地,“都说了,我们永定侯府没要这些东西,你拿这些乡下的烂货来就是侮辱侯爷与夫人。送你去见官都算是好得了,要不然完全可以当场要了你的命。”
李永光甩开她的手,终于逃离出她的钳制,抽出马鞭放在身侧,护着自己。
若是他们真敢怎么样,他未必不敢动手。
“怎么?你是听不懂人话么?东西就算真的不好,也是你们永定侯府要的,我才会送来。要不然谁平白无故给你们送东西,你们这种人家就是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
淳儿往后退了些许,生怕他不长眼,鞭子抽打到自己身上。
“大胆,还说没有侮辱侯府,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永定侯府还需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不成?永定侯的身份本就金贵得很,是你这种人能够随便评说的么?”
“我侮辱你们什么了?难道一开始不是你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骂人?我说了很多遍,我是来送货的,他们说东西送给永定侯府。你们也说这儿就是侯府的地盘,那就是说东西没有送错。怎么就扯到要给我论罪的地步?”李永光越是生气,说话越是字正腔圆。
就算今天非要将他拉去见官,他也得将道理掰扯清楚。
萧红玲闷闷不乐的碰了碰崔岩的手臂,“侯爷,你看那人,一个从小地方来的土鳖,说话还如此难听,根本不将我们永定侯府放在眼里。”
崔岩烦躁的捏了捏额角,喝酒喝得头都大了,正想回府好好休息,她们又为了一点小事闹得不可开交,心下愈发烦躁。
听到萧红玲的话后,崔岩本能的将眉头皱得更紧,“如果是走错了地方,就让他走了得了,在大门口闹像什么样子?”
“侯爷,他一个小小刁民都敢看不起侯府,此事若是传出去,旁人该如何说我们侯府?以后侯府要如何在京都立威?”萧红玲不接受崔岩的提议。
“那你想怎么做?”崔岩靠着墙,醉眼惺忪的看着她。
萧红玲反倒是委屈上了,“侯爷刚才不是说了这件事交给妾身全权负责么?妾身的意思自然是将他压到大理寺严惩,也好杀鸡给猴看,让旁人不敢看清我们永定侯府。”
崔岩再次捏了捏额角,不想再管,“嗯,随你。”
萧红玲招呼来家丁将李永光团团围住,“五花大绑起来,送到大理寺。”
淳儿指着马车,“夫人,这些东西呢?”
“这些作为赃物,自然是要一起送到大理寺去。”萧红玲摆了摆手,让他们赶紧走,不要耽误她出门的时辰。
第一次正式见孟婉嫣,不能给她留下不好印象。
在几位家丁联手之下,李永光没办法反抗,他紧抿双唇,不说话了。
萧红玲扶了扶步摇,挽着崔梓晨的手离开。
“慢着,本侯的东西你们送到哪里去!”一道中气十足的呵斥声在几人身后响起。
萧红玲迅速回眸,见老侯爷扶着徐平的手,脚下生风,直直往他们的方向而来。
仔细一看,还能从老侯爷眼中看到喷薄而出的怒火。
萧红玲在老侯爷跟前一直是夹着尾巴做人,立马收起嚣张跋扈的劲儿,谨小慎微的行礼,“爹怎么出来了?虽说日头不错,但风不小,小心染了风寒。”
“本侯要是再不出来,怕是你们要将永定侯府给翻了天去!”老侯爷用眼神狠狠地剐了萧红玲一眼。
就知道这女人不安分。
一刻钟前,他没有第一时间走出来,而是躲在暗处观察了许久。
他就想看看萧红玲这女人会整什么幺蛾子出来。
果不其然,她找了个借口忽悠崔岩,就要将人送到大理寺。
明明是萧红玲没理在先,也得将无辜的人送到牢里去,还美名其曰是为了侯府的名望才这么做的。
得亏是他已经醒了,能看见这荒唐的一幕。
在他病重的这几年,萧红玲恐怕做的更过分。
而他那不中用的儿子,自己没半点主见,无论萧红玲说什么他都信。
他这一生功劳无数,怎么就教出崔岩这样一个儿子来?
当李永光要被带走时,老侯爷坐不住了,直直从花丛中走出来。
萧红玲显然吓坏了,直接躲在崔岩身后。
崔岩倒是怕老侯爷,缓缓直起身子,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副颓败的模样,要不然肯定会念叨个没完。
要么说他不务正业、要么就说他只懂得喝酒。
崔岩心里肯定是不服的,他这是与京都权贵联络感情,怎么就成了不务正业?他就是想为了侯府谋点出路而已,哪里只懂得喝酒?
他倒认为是老侯爷古板得不得了,还拿以前那套用在他的身上。那套老古董的做法早就过时了。
萧红玲躲在崔岩身后扯着他的衣摆,她可不想在这种时候说话。
现在她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