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清对夏景阳简直是又恼火,又无语。
“夏景阳你是不是被夏楚楚给洗脑了?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劲替她说话?”
夏景阳站的笔直。
“我只是觉得,我该清醒了,也该像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该站出来指责你们,错了就是错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亡羊补牢犹未为晚!”
夏清清还要吵,杨凤拉住她。
“行了,你爸还在急诊室呢,先等他平安出来再说!”
夏清清憋了一肚子火,一肚子话,气得脸色涨红。
她瞟了眼夏楚楚,这才注意到她身边还站着一个长得很帅的男人,男人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和威慑力,不用说话,只要往那一站,就让人莫名畏惧。
这个男人,夏清清也见过,杨凤自然见过,上次夏国安跳楼时,他就在。
不过,她认为,夏楚楚的同事,不是清洁工,那就是保安,就算长得好看,穿的人模狗样的,也不会是什么大人物。
在她的认知里,像夏楚楚这样的女人,就不会有那种好命,认识那些豪门权贵。
杨凤即便看到了,也不过是看这墨云逸长得帅气,多看两眼,但并不会高看他。
夏清清见夏楚楚旁边都有个男人陪着,她也是有男朋友的人,可是
她给叶珉打电话,叶珉的手机却是一直关机。
关键时刻手机关机,这要是普通人,她一定骂死他。
可对方是叶珉,她又不敢,只能忍着。
墨云逸给夏楚楚买来一些饮料和水,递给她。
夏楚楚现在什么都不想喝,她看着急诊室紧闭的门,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她爸一定不要有事,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摔断腿或者伤了内脏。
这些她能接受,现在医术这么发达,这些都能治好。
可她爸不像一般人,他有那么多病,原本身体就很弱。
一想到此,她就担心到不行。
医护人员进进出出,场面十分慌乱。
几个小时之后,灯终于灭了。
夏楚楚怀着满心的希望,想要听到医生说,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没有大碍。
理想是美好的,可现实却是残酷的。
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面色凝重,朝他们摇摇头。
那一刻,仿佛天塌下来了,一瞬间身体里的力气像是被全部抽空。
她瞪着双眼,感觉眼前都是一片漆黑,她看不见人,听不见人说话,整个人往后倒。
最后,她跌进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中。
“楚楚!”
那些原本褪去的感官,再次恢复正常。
她僵硬的转过头,双眼
空洞的看着眼前一脸着急的男人。
而后,她看到有人推着盖着白布的人出来,她看不到那个人的脸,她什么都看不到,只是知道那里面躺着一个人。
杨凤,夏清清和夏景阳叫喊着扑过去。
“夏国安!”
她使劲的摇晃着不再会给他们任何回应的身体。
夏清清哭得稀里哗啦。
夏景阳颤抖着双手,将白布揭开,整个人扑过去,抱着夏国安大哭。
“爸!”
她冷眼看着这一幕,躺在那的人,脸上毫无血色,又瘦又苍白,两鬓还有白发,他像睡着了一样,安静的躺在那里。
一些曾经的画面,如同幻灯片一般,在她脑海中播放。
“楚楚,想吃什么?”
“阳春面!”
“楚楚,今天爸爸带你去汗蒸,好不好?”
“好!”
“楚楚,怎么又不带伞?”
“嘿嘿,我在等爸爸来接我回家。”
“楚楚,有空记得回来。”
“爸,你进去吧,我要回学校去了。”
“楚楚,工作太忙了吧,没什么事不要总是回家,照顾好自己。”
“没事的爸,有时间我就回来看你。”
画面定格在昏黄的路灯下。
夏国安扶着门框,站在那儿,一脸慈祥的微笑,朝着夏楚楚挥手。
夏楚楚也冲
着他挥手,让他赶紧进去。
没想到,那竟然是她见他的最后一次。
而现在,她看到的他,毫无生气,毫无血色,就静静的躺在那里。
她喊他爸,他再也不会给她回应。
他再也不会给她打电话喊她回家吃饭。
他再也不会站在院子的门口那儿目送她离开。
原来每一次的离别,都有可能是永别。
她没有爸爸了。
医护人员拉开他们三人,劝他们节哀。
墨云逸一直搂紧夏楚楚,可夏楚楚很安静,安静的十分反常,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
她眼睁睁看着夏国安被人推走,直到最后再也看不见。
她推开墨云逸,往前走了两步,又往后走了几步,左右一直转圈。
她像是在寻找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丢了魂一般,四处的查看。
她没有哭,平静的像不知道这件事。
可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担心。
墨云逸心疼得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