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林枫晚、甘三娘更不停手,继续扑向剩下的敌人!
长枪矫健如龙蛇,枪枪强攻,银花银针飘忽不定,例无虚发,长刺招式诡异,指东打西, 对方的高手被杀得哭爹喊娘,溃不成军。
黯然销魂楼的援兵赶到,战场形势顿时扭转。一会儿功夫,为首的桑木佬战死,鱼蛇帮的高手和九曲庭院的阵师死伤大半,余者四处奔逃。
禁军官兵心中恨极,追杀围剿不止,除了当场毙命的、三四个跑得快的, 剩下的都被官兵一一擒拿。
跟着个个五花大绑, 捆得粽子一般,扔在木箱堆的旁边。
且说这两日柯家正店被军巡院留守的兵士看得紧紧,柯庆之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趁官兵懈怠的时候,从后院溜走。
他带了两名手下,急急赶到城外,那里早已停了一支车队,都是些运载重物的太平车、平头车,还有车夫马夫若干。
太平车用十几头骡马牵引,可装运十几二十石的货物,平头车则比太平车略小。鱼蛇帮预备了十几辆货车,搬走那两船货物可谓易如反掌。
柯庆之吩咐车队出发,赶往事前约定的城外某处河岸,与桑木佬的货船会合。
不料走到半途,鱼蛇帮的一名探子飞奔来报,货船已被大队官兵查获,官兵人多势众,桑木佬当场毙命, 其余人手伤的伤死的死,几乎全军尽墨。
柯庆之气得吐血,惊怒之下追问,得知领军的乃是秦虎,还有黯然销魂楼的人出手相助,难怪会败得那么快那么惨。
一场大富贵化作黄粱美梦,柯庆之恨得牙齿都几乎咬碎。
但事情已经败露,官府肯定会大举问罪,鱼蛇帮、九曲庭院接下来是大祸临头。也顾不得找秦虎等人算账了,赶紧回城找曲中柳商量如何善后为妙。
柯庆之的车队兴冲冲而来,灰溜溜地撤走。
这边,秦虎等人正在打扫战场,收拾残局。
汴河边的一战,半营官兵折损一百三十多个,死伤狼藉,血流遍地。秦虎下令兵士们收敛死者,包扎伤口,然后清点货物。
他走到林枫晚身边, 搔了搔脑袋, 说道:“你们怎么来了?”
林枫晚亮晶晶的双眼充满笑意,俏脸红润,显得人比花娇,微微笑道:“那要多谢采薇姐姐啦。”
原来甘三娘心中一直不忘屠村之仇,这一年多来,她只身查探鱼蛇帮和九曲庭院的暗中非法勾当,还有柯庆之等人的行踪举止。将鱼蛇帮走私货物的路线、藏匿货物的地点打探得七七八八。
她心性坚韧,一直没有贸然出手,而是不动声色,等待合适时机。
前几日,她擒住桑木佬的一名手下,一番拷问,得知桑木佬正在押送一批紧要货物回京。
她问清时间地点以及鱼蛇帮的安排,便来找林枫晚商量对策。
之前鱼蛇帮和古剑会争斗,混乱中烧了黯然销魂楼半船药材,林枫晚气愤不止,正待去找柯庆之的晦气,听甘三娘如此一讲,心想鱼蛇帮的报应来的真快。
既然清楚对方的布置,那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她马上召集楼里的高手,雇了一艘客船,将人手埋伏其中,顺汴河而下,预备半路拦截鱼蛇帮的货船,先扣住这批私货,有了筹码,再去找柯庆之论理。
哪知赶到此处,正好遇上官兵和鱼蛇帮、九曲庭院激战。
林枫晚眼光何等高明,只匆匆一瞥,已清楚破去六丁六甲阵乃是制胜关键。
于是出手破阵,清除阵师,击杀桑木佬,擒拿凶徒,果然大获全胜。
秦虎暗叫侥幸,向甘三娘施了个大礼,说道:“我替手下的兄弟们,多谢采薇姑娘。”
甘三娘侧身避开,掩嘴笑道:“哎呀,那可不敢当。我不过付出了些许力气。记得秦大人说过,要为采薇主持公道,找夏侯、柯庆之算账呢。”
秦虎正色道:“眼下人赃并获,管教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手下一名军官来报,货物已清点完毕,两只货船共计一百七十三只大小木箱,有些搬来岸边,有些尚在船上。至于箱内何物,请副指挥使大人亲自查看。
秦虎道:“且看看鱼蛇帮拼死拼活保护的,都是些什么好东西。”
吩咐兵士撬开其中一只大木箱。木箱盖一打开,众人围上去探头一看,都倒吸一口冷气。
木箱内四面用软布塞紧,中间分成一个个小格,满满当当都是精美绝伦的金银器,各类金杯银碗珠宝首饰,珍珠玛瑙珊瑚宝石,阳光下闪闪发亮。
搬开上面一层,底下还有一层,都是各种古玉,玉佩玉镯玉璋玉龙玉凤,造型典雅高贵。
单是这一个箱子,起码价值十万两以上。
兵士又撬开另一个箱子,箱内却是一只青铜鼎,端庄凝重浑厚古朴,纹饰富丽夸张,有蝉纹,有夔龙纹,有凤鸟纹,内腹还有几行古字,一看便是上古珍物。只此一鼎便价值连城。
兵士再开一箱,箱内却是两柄年代久远的铁剑,剑身修长,有中脊,上面布满黑色的菱形花纹,两边剑锋依旧寒光闪闪。
林枫晚取出一剑,伸指一弹,那柄剑嗡嗡而鸣,良久不绝。剑鸣声如蝉响如钟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