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把目光倒回到十日前,聚焦到中原天朝帝国的西方。
圣教总坛,原魔宫所在地,这日,原南天魔教掌舵人,现圣教总管司空跋扈,意外接到手下急报,教中有一名重要人物,忽然倒戈,反出总坛,不知所踪。
司空跋扈并不惊惶,下令召集各个神煞、长老、首领到大殿内商议。
事发突然,除了广目神煞、天机神煞、万化千变神煞、烈火神煞、忘忧神煞不在,七绝神煞亲自领兵追踪之外,其他神煞及重要职司的人马统统到位。
司空跋扈面色淡然,说道:“诸位,眼下有一件大事极为棘手,傀儡师突然发难,反出总坛,事起仓促,外围守卫阻拦不及,已经被他接连突破数道警戒,击伤几十名卫士,远远逃遁。”
众人面面相觑,脸有忧色。傀儡师的名号,外面人不清楚,圣教内部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此人擅长控制他人心智,一身幻术奇功冠绝天下,修为并不在三十六煞之下。
傀儡师向来与司空跋扈不和,也反对东天、西天、南天三大魔教合并,更对去魔入圣的变局嗤之以鼻。
一直以来,司空跋扈都是采用强力手段压制,使其听命。兼之以前铁无常尚在,在铁魔王的凶名之下,傀儡师暂时俯首帖耳,为南天魔教训练黑暗精兵,不敢稍有异动。
现在铁无常已逝,无人威压,圣教刚刚一统,事务繁杂,此人趁机发作,反出总坛。
巨灵神煞长孙破败说道:“何不广发教贴,号令天下,群起而攻之?谅他能藏身何处?”
百胜神煞石精诚说道:“不妥!傀儡师心怀不满有之,但并未公然叛教,他本是教内元老,如何能叫外人击杀?”
司空跋扈点头道:“石神煞言之有理。傀儡师多年来与我私怨甚深,不服管束,他向来认为他的元神大法,不在我的兵解大法之下。除此以外,此人对本教倒是忠心耿耿,为本教训练出数百黑暗精兵,功不可没。此乃教中内务,只能暗中处置。我所忧虑的是,傀儡师连同他手下的九大傀儡一起出走,七绝神煞未必拦得下来。”
长孙破败动容,躬身请命道:“那九大傀儡,都是被傀儡师迷惑了心智,用药物麻痹了脑力,只听他一人驱策的一等高手,宁老七如何能敌?不若我去助他一臂之力!”
司空跋扈摆手道:“长孙不忙。我已派出亢宿、鬼宿、张宿他们领着黑暗精兵,随后跟踪。”
长孙破败说道:“如果广目神煞在此,凭他的天视地听之术,定能追踪傀儡师一行的踪迹。唉,傀儡师这个老家伙平日里就看我们三十六煞不顺眼,言语间常有龌龊,但愿宁老七和他不要碰上。”
石精诚说道:“宁老七就算和傀儡师干上一架,未必有性命之忧,傀儡师胆子再大,也不敢和我三十六煞正面为敌。如司空所言,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拦他不住而已。”
长孙破败怏怏地说道:“不知道那老家伙发什么神经,带着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傀儡出走,所为何事?”
司空跋扈微微一笑,说道:“我猜想,他一定是为了太玄阴符经。”
众人恍然大悟,长孙和石精诚点头不语,各长老、首领议论纷纷。
司空跋扈继续说道:“上个月太玄阴符经重现江湖,传说此经有通天彻地之能,能增加练武人士一甲子的内力,傀儡师一心要在武功上超过我,如此宝物,他是志在必得啊!”
石精诚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司空此计大妙,司空的对策是让二十八宿领兵远远跟随,不必干涉,如果此经不出现,彼此相安无事,如果此经出现,就出手抢夺,凭借二十八宿和黑暗精兵的实力,谅那九大傀儡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司空跋扈哈哈大笑,说道:“石神煞此言深获我心,彼不动,我不动,彼一动,我先动,此乃兵法之道也!”
司空跋扈随即下令道:“长孙神煞、石神煞,各位圣兵首领,传我号令,太玄阴符经乃圣教必得的经书,各门各派不得擅自染指!违者杀无赦!”
长孙破败、石精诚、各路圣兵的首领齐齐说道:“遵命!”
众魔头心知肚明,尽管有圣教的严命,但江湖上觊觎宝物的亡命之徒、心怀异志的帮派多了去了,要争夺经书,流血死人灭门的事情不可避免。
且说七绝神煞宁思邪率领一众部下,沿着傀儡师逃脱的方向猛追。
因近日风雪大作,遮掩了路上踪迹,众人从总坛的山峰而下,穿林涉水,又在开阔的原野上追踪了一个多时辰,早已离开圣教总坛的界线,茫茫雪地上终于发现一排杂乱的新鲜的足印。
而远处,则是数个好像黑点一样的人影。
宁思邪精神大振,指挥部下加速向前,不多时赶上,将那数人团团围住。
被围住的有十人,其中九个黑衣大汉,面色木然,浑身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气息,中间一名黑衣僧袍的老者,满面卷曲的胡须,手捻佛珠,嘿嘿冷笑。
宁思邪好整以暇,施了一礼,说道:“大师不告而别,这茫茫风雪中,要往哪里去?”
老僧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宁七绝,贫憎来去自由,还轮不到你三十六煞来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