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徐寒以为,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无非天塌地陷,无非万劫轮回。
他对此早已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可到了今时今日,他方才明白,自己还是太过天真了一些——有时候,女人才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尤其是三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
“你再说一遍?”叶红笺的眉头一挑,身子朝前迈出了一步。
“徐公子这是真的吗?”秦可卿虽然不似叶红笺那般锋芒毕露,但也在那时出言问道,而语调中却也多出了几分平日里不曾在她嘴里听闻的寒意。
任谁在此时此刻都能感受到自三人间弥漫开的浓郁杀机,苏慕安十九等人更是识相的退到一侧,不敢参与这场“大战”。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玄儿有心与二人作对,也有心宣示自己的某些主权,在这时自然是毫不退让,挺了挺胸膛扬起脑袋便再次言道:“我是他的妻子!”
似乎是害怕旁人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些什么,这一次,她说得很慢,咬字极重,于此相当的是她的话自然毫无意外的准确清晰的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此言一落。
于是凤凰展翅,灵炎冲天;黑翼再起,杀机滔天。
徐寒苦笑的摇了摇头,伸手不轻不重的敲了敲玄儿的脑袋,这才硬着头皮咬着牙走到了叶红笺与秦可卿的跟前,苦笑言道:“不要听她胡言,其实...”
“哼!既然话已说到了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好辩解的?”可是徐寒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叶红笺所打断,雪白色的长剑出鞘,金色的豁然萦绕剑身之上。
秦可卿的双眸也在那时涌出一抹黑色,她低声言道:“朕的男人你也敢抢。”
那话说完她周身的气势一震,于那时似乎又从秦可卿变作了那位将天策府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宇文南景,一条诡诞的黑龙盘踞在她的周身。
“打就打!谁怕谁!”玄儿也并非易于之辈,在那时一声冷哼,迈步而出,浩然的妖力也自她体内倾巢而出。
三女互望,都是分毫不让,杀机于那时奔涌,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三人的身子一动,便在那时冲杀向了彼此。
一旁的十九眨了眨眼睛,看着你来我往已经开始交手的三人,眸中既有见着这番精彩打斗的兴奋,亦有对于这场大战的不解。
“她们为什么自己人打起自己人来了?”她不免在那时出言问道。
“咳咳,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一旁的周渊干咳两声,却不知当如何做解,只能随口的敷衍道。
......
“什么!她是玄儿!”
百息之后,诸人的脸上都在那时露出了惊骇之色,指着那黑衣女孩不可思议的高呼道。
三人打得太过凶狠,徐寒想要说明缘由,但声音却被淹没在三人你来我往的剑意妖气之中,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徐寒只得出手将三人的攻势按下,然后方才寻到机会将此事告知。
而此言一出,诸人皆是惊骇万分。
但身为当事人的玄儿却对于诸人的惊骇犹若未觉一般,她扬起了自己的脑袋,露出了自己雪白的颈项,似乎很是享受这般被诸人这般看着的待遇。
徐寒苦笑的点了点头,当下便将自己如何在太阴宫为玄儿取回妖君真身的事情一一说来,当然他为了以防方才安生下来的叶红笺等人再起争端有意的将玄儿之后的所作所为隐瞒了下来。
而听闻徐寒的这番讲述,诸人虽然还是诧异于玄儿这样的变化,但却多少平复了自己内心的翻涌。
“如此说来,玄儿便是那妖君陆吾了?”叶红笺似乎也忘却方才的不快,在那时沉眸言道。
徐寒连连点头,嘴里应和道:“虽然她就是陆吾,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与曾经的那位妖君已经是两个人了。”
叶红笺之前便已听闻了徐寒的讲述,自然也明白其中的缘由,她再次点了点头。
徐寒见状暗暗松了口气,以为此事终于揭过,但这样的念头方才升起,叶红笺的声音便再次响起:“可是这和她自称是你的妻子又有什么关心呢?”
这话出口方才放下戒心的秦可卿也皱起了眉头,朝着徐寒递来了疑惑的目光。
而一旁的小十九亦是唯恐天下不乱,在那时似乎终于从状况外游离了回来,指着徐寒一脸恍然大悟的说道:“哦!我知道了!原来是徐大叔要抛妻弃子跟一只猫私奔对吗!?”
这话就像是一道火柴点燃了方才熄灭的引线,叶红笺三人之间再次燃起了汹汹的战火。
......
徐寒当然有想过此番大渊山之行注定凶险万分,但他却未有想到这“凶险”来得竟是如此之快。
好在叶红笺等人虽然确实对于忽然冒出的玄儿心存敌意,但也明白此刻绝不是内斗之时,这一次三人只是互放了一番狠话,倒也没有再挣得大打出手。不过这也耽搁了不少时间,待到诸人开始登山之时,已经是日暮西沉,天色渐晚。
雪再次下了起来,绵绵不绝,好似要将这方天地吞没。
一行人排成一条长龙缓缓朝着山巅走去,但这路走得却也并不轻松,也不知道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的缘故,又或者玄儿时不时的挑衅,素来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