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出神时,一道女声在耳畔响起。
“芸姜,你何时又和知府大人勾搭上了?”赵嫣然疑惑问道。
“怎么说话呢?”姜漓横了一眼过去,赵嫣然身子一抖,撇撇嘴,“对不起嘛,以前说你说习惯了,一时间改不过来……”
赵嫣然忽然转变的态度惹得在场人频频侧目。
难道她们群芳阁今日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这两人居然没吵起来?一向高傲的赵嫣然,竟然在向芸姜道歉?
锦瑟摇头轻笑,芸姜能和所有人相处好,是件好事儿,只不过,比起赵嫣然的疑惑,她更担心另一件事。
“今日你公然将这罪名往高明望头上盖去,虽能解一时之困,但林家与高家素来交好,若是事情败露,他们一齐来寻你的麻烦又该怎么办?”
“不会。”姜漓摆摆手,“礼部侍郎生性好面子,是不敢在明面上得罪高家的,他只会让林业平将此事忘在脑后,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最多,也就在林家心里留根刺罢了。若是再好生利用一番,这根刺就会变成一根针,然后变成一柄剑,引得他们自相残杀。
姜漓心中所想无人知晓,锦瑟见她这般笃定,不由出声:“你怎这般了解礼部侍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他认识呢。”
是认识,在她帮着商缙争帝时,她没少花心思在这些朝臣身上。大到性格品性,归属何方势力,小到家有几口人,喜爱什么,厌恶什么,她都一清二楚。
“这还用认识?他儿子是这般货色,当爹的又能好到哪儿去?”说这话时,还回头看了眼赵嫣然,“赵嫣然,说实话,你这眼光,着实不行啊。”
赵嫣然娇哼了一声,却没反驳,她也是今天才知道,那向来翩翩有礼的谦谦君子也会有这样的一面,或许他对她是有那么几分真心,可在他对芸姜说出那番话后,赵嫣然便彻底明白了。
这个人,生性就看不起艺娘,而对她的那几分真心,在这一点面前,就显得尤为可笑了些。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赵嫣然哼了一声。
“唉,这话说对了。”
“芸姜!”锦瑟皱眉,打住了姜漓的话头,回头对赵嫣然说着,“嫣然,你也不用光看林公子一人就断定世间所有男子都这般不堪,你一定会遇到那个尊重你,爱护你的人的。”
“还有你……”锦瑟看向姜漓,语气无奈,“你啊……真不知道要出现一个怎样的男子才能让你改变这种想法。”
“若有人愿意为我赴死的话,我倒是可以稍微小小的改变一下想法。”
或许吧……
但是,怎么可能呢?
她心里又想。
锦瑟不说话了。
经由话题这么一转,姜漓也没心思去揣测那刘都头背后的人是谁,用完膳后,两人正喝着茶,锦瑟悄悄将她拉到一边,问她今日可见着衍宸王了?
本来都快消了气的的姜漓咋一听锦瑟这话,脸色又黑了下去。
“别提他!”
“怎么了?”
“若不是他,今日便不会发生这事!”
“这,这又关衍宸王什么事了?”锦瑟不解。
“就关他的事!”
说这话的姜漓,俨然忘了,昨日她还在对赵嫣然说着一个连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每个人都不该把自己的过错怪到别人身上。
“不喝了,气着了。”姜漓将杯子重重扣在了桌上,气鼓鼓站起身,锦瑟想叫一声,姜漓已经去的远了。
……
夜色深沉,京城林府中,林业平将今日的事告知给了自己的父亲林远,如颜欢所想,林远听到是高家后,便让林业平莫要惹是生非,将这事给忘了。
纵然林业平觉着姜漓有挑拨的嫌疑在,但见自己父亲一而再,再而三的嘱咐他将此事忘了,心中不由对高家产生了些许不忿。
“爹,虽然那高家和我们家关系不错,但说到底,他们不过就是一个商贾……”
“住嘴!”林院瞪了他一眼,“你当高家和以前的姜家一样?高家出了个高晚晚,又是太子生母,即便现在是贵妃,以后却会是太后!这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爹,我们林府也不差,难道咱们,就要一直仰仗着他们的鼻息活着么?就算以后儿子再被打一顿,也要如今日这般忍气吞声么?”
礼部侍郎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总之,你快把这件事忘了,以后也莫要在外人面前去说。”
林业平心有不甘,不情不愿应了一声:“是……”
林远叹了口气,忽地又不知想起了什么,随意问道:“你也与我说说,今日去那群芳阁是作何?”
林业平一窒,他与赵嫣然的事情,自己的父亲自然是不知道的,可对方都问了,他也不敢不答,只好一五一十将事情全部说出。
“你刚才说,那艺娘白日里将你和他的事情当堂说出来了?”
林远是个好面子的,儿子风流他不管,但事关林府的面子,他就不能不管了,见林业平点头,林远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此事交给我解决,万不能让你丢了我林府的清白名声,若被人知道我林远的儿子是个风流的纨绔,今年的科举,你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