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
芸姜艳名在外,纵是年过半百,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王管家也有所耳闻,不免回头往大堂里多看了两眼。
玉珩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是王爷亲自命我去请的。”
“王爷?可王爷不是一大早上进宫去了么?怎么?”
玉珩摇了摇头,他也不知自家主子心中盘算的何种心思,明知今日要进宫,昨夜临睡前还特意嘱咐务必要他亲自将芸姜姑娘接到府上来,多年来的直觉个告诉他,姜漓这女人不是个好惹的,倘若被她发现王爷故意爽约,也不知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王爷的事情,也是我等能过问的?芸姜姑娘到底是王爷请来的客人,你好生伺候着便是了。”
“嗳,知道了,那……表姑娘那边要去通知一下么?”
“你说那柳小姐?”玉珩微微蹙了蹙眉,意味不明的看着王管家,惹得王管家讪笑了两下,这意思再明白不过。
“王管家,我劝你还是伺候好里面的芸姜姑娘吧,以后谁才会是这王府的女主子,还尚未有定数。”
就凭商砚一系列的异常表现,不仅特意吩咐让他护在对方身边,还让他半夜去折断高明望的右手便知道,自家王爷,怕是真的对这朵富贵花上心了。
王管家不明所以,回头看了眼厅堂方向,而后又摇头嗤笑。
不可能,王爷身份如此尊贵,难不成会娶一个艺娘入府么?
便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他也是不信的!
此时,皇宫大殿内
年轻的帝王一改往日的气派威严,正亲手在为眼前坐着的男子奉茶,语气甚为恭敬:“七皇叔这次又平定了北方战乱,侄儿替熙朝的百姓多谢皇叔了。”
商砚连眉眼都未曾抬过一分,权当例行公事一般,接过了商缙奉于他面前的清茶,一口饮尽。
“近日朝堂可有异动?”
淡漠的声音自殿内响起,商缙嘴角笑意扩大,让太监将空茶杯带下去后,这才朝商砚说道:“倒是有些小麻烦,不过那些人自听到七皇叔班师回朝的消息后,便许久没有动静了,只有那李念都尉借着当初在皇叔手底下效力的名头,到处欺压百姓,大肆搜刮百民脂民膏,扰得名不聊生,侄儿知道后,念在他曾为皇叔效力的份上,没赐死他,只将他关在了大理寺水牢,等皇叔亲自清理门户。”
“你是堂堂一朝皇帝,要处置个人,无需向我过问。”
“是。”
“李钊呢?他手底下的人作出了如此荒唐之事,他便置之不理么?”
“李钊……李钊他因不满侄儿处置他的堂兄弟李念,强行入大理寺劫人,失败后已经逃出了京城,在那伽罗山占山为王,当起了匪寇……”商缙观察着商砚的脸色,如实答着。
商砚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道:“皇上口中所说的李钊,当真是那太尉李钊么?”
商砚漫不经心的问话却让商缙莫名感觉到了一阵压力,他定了定心神,肯定道:“侄儿知道那李钊深受皇叔器重,不然皇叔也不会将他留在京城护在侄儿身侧,只是……世事难料,侄儿也不曾料到,他会为了堂兄弟作出如此冲动之事。”
商砚抬头看向商缙,目光讳莫如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才淡淡开口:“知道了。”
商缙俨然松了口气,又挥手让人呈上虎符:“皇叔,这是当初你给那李钊的半块虎符。”
商砚瞥了一眼,目光没有丝毫留恋:“既已在你手里,便不用给我。”
“若非当初七皇叔辅佐,侄儿是定不可能坐稳这皇位的,与其将这半块虎符交给不信任的人,不若交还于皇叔,以免再发生李钊那事。”那模样,对商缙很是敬重。
“皇上知道我不能在京城久留。”
商缙面露失望,但商砚何等眼色,虽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却依然在商缙脸上看到了一丝轻松之色。
“既然皇叔那么说,那就没有办法了,侄儿倒是想推荐一人……”
“不过,我最近的确想留在京城休息一阵。”商砚话音陡然一转,嘴角噙上一抹淡淡的笑意,笑看着商缙。
商缙脸色一怔,旋即立马调整好情绪,嘴角弯起:“七皇叔要留在京城么?那太好了!皇额娘若是知道此事,定会欣喜万分的,那这虎符……”
“不用,陛下留着就好。”商砚摆了摆手,起身在商缙肩上拍了两下,“若是李钊当真犯了错,这半块虎符,是皇上应得的,皇上要给谁便给谁……”
商缙双手莫名紧了一分。
商砚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包括对方脸上不经意表露出的疑虑。
“好了,不打扰皇上忙了,我还要去寿安宫看看太后。”
“那侄儿送送七皇叔……”
“不必。”
商砚叫住,只步子踏出大殿时,忽地侧头说了一句,“记得一年前皇上曾与我信誓旦旦保证过,姜皇后是自缢而亡,如今,皇上可还敢作这种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