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姜居然没有弹那首《凤求凰》?”在另一头看着的赵嫣然和琴棋书画四人脸上也带着几分诧异,反应过来的画意忙欣喜对赵嫣然说着:“嫣然,这下你夺魁有望了。”
赵嫣然紧咬着嘴唇,看向姜漓,表情复杂极了。
此时,商砚所在的雅阁当中,谢尘越听越不对劲,紧皱着眉头摁下心中疑惑,将目光从姜漓身上移开,扫了底下人一圈,大多数人脸上都挂着茫然之色,有几个还在窃窃私语,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一个人出声打断姜漓的表演。
谢尘稍稍放心,正欲收回视线,眼角余光却意外发现坐在对面的商砚正怔怔地看着底下弹琴的女子,神色很是怪异,可待他正眼去瞧时,对方脸色已恢复如常。
方才,难道是他看错了不成?
“王爷,芸姜姑娘的这首曲子王爷以前听过么?”他试探问道。
商砚敛了敛眸,眼神恢复之前的淡漠,手指在酒杯上摩挲了两圈,唇角轻抬:“没有,只是觉着新鲜罢了。”
谢尘沉默半晌,目光放在了桌上那滩酒渍上,又抬头仔细观察了下商砚的脸色,见没什么变化后,便将方才心中泛起的一丝不安压了下去,转头又控制不住地朝姜漓的方向看去,下意识去拿一旁的杯子,岂料刚一入口,便呛得直咳嗽。
他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将那酒杯当成了茶杯……
“难得见太傅如此失态。”
“让王爷见笑了。”
“无碍,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太傅有此心思,也是人之常情。”
商砚意有所指的笑让得谢尘脸色愈加尴尬,正要解释两句,台下铺天盖地的掌声很快便将他的尴尬冲淡了几分,众人纷纷起身将手中的红花插到姜漓的花篮上……
谢尘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习惯性去拿一旁的摆在桌上的红花,刚拾起,忽地想起商砚还在,又悻悻放了回去。
商砚瞧出了他的心中所想,笑道:“太傅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用顾虑,本王还没那么大的兴致去揣测朝臣的是非,况且……太傅的心思早已摆在明面上,又何必遮掩。”
商砚身上与生俱来的威严,纵是在当朝皇帝身上,谢尘也未曾感受过,那不达眼底的笑,莫名让得他心底发怵。
只是,对方刚才还说不过问他的私事,为何现在又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
心思微转间,谢尘拧眉,郑重回了一句:“王爷当真是误会了,臣与芸姜姑娘,仅为知己之交。”
“只是知己”
“只是知己。”
商砚上下打量了谢尘一番,嘴角扬起一抹柔和笑意,将酒杯放至桌上,悠悠出声:“当真如此,则再好不过。”
谢尘微微欠身,朝商砚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只那嘴角展露出的笑意,着实有些勉强和怅然。
这时,底下突兀响起一阵嘈杂之声。
商砚蹙眉,看向一旁的管事的。
管事的刚巧听了底下人回报,忙谄媚着上前解释:“禀王爷,是咱们群芳阁的芸姜姑娘和嫣然姑娘的持花数相同,花魁娘子的名头一时争执不下,这才引起了一时的骚乱。”
“花数相同又当如何?”
管事的思索了一会儿,笑着解释:“依照往年惯例,自是并列第一,两位姑娘一同成为花魁娘子。”
“并列第一么?这可不见得。”商砚笑笑,目光从桌上的红花放到了对面的谢尘身上,“谢太傅,你说呢?”
顺着商砚的目光,管事的也将视线放在了谢尘身上。
接触到商砚的视线后,谢尘取过桌旁的花,犹豫了会儿后,便当着两人的面将其折断塞进了袖中,一脸坦然。
“谢某弃权。”
“这……这就没办法了。”管事的讪笑了两声,说着就要下去宣布花魁娘子的归属,谁知刚转身又被商砚叫住了。
“太傅弃权,本王的这朵花还没送呢。”
“王爷”
管事的瞪大了眼眸,不可置信地看向商砚,不是说衍宸王一向不管女人的事么
就是方才他在旁伺候许久,也没见对方有多大兴致,这会儿怎么就掺和进他们群芳阁花魁择选一事了?
“不知王爷您……要赠花给哪位姑娘呢?”管事的问的有些小心翼翼,比起惊讶,更多的还是期待。
无论商砚赠花给谁,于群芳阁来讲,只有好处,并无坏处。
……
听到数花人报出姜漓和赵嫣然两人的花数相同时,最为激动的莫过于琴棋书画四人。
“咱们群芳阁可能又要出双花魁了,这回可还真要感谢芸姜胡乱弹的曲子。”弄琴说。
“虽是双花魁,好歹也是花魁,嫣然,恭喜你。”画意也放下了心。
“管事的还没宣布,一切都还未有定论。”此时的赵嫣然,紧咬着下唇,双拳紧紧攥起,任谁都能看出她的不安。
“咱们嫣然这会儿倒是紧张起来了,放心吧……咱们群芳阁之前有过先例的,不出意外,你就是双魁之一……”
“都别说话了,管事的下来了。”
赵嫣然打断说话的人,视线所及之处,穿着一身长袍的管事腆着满脸的笑容,迈着小碎步快步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