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在一旁伺候着两人,本想着借由赵嫣然的惊鸿舞上去和商砚搭两句话,但见对方现今一脸冷漠毫无兴趣的模样便知这是不可能的了。
待赵嫣然一舞毕,那篮子中的红花已经不亚于芸姜了,赵嫣然一阵得意,下台后正巧碰见芸姜和锦瑟朝这边走来,还哼了一声。
姜漓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比着赵嫣然的模样同一旁的锦瑟说道:“瞧,一只到处开屏的花孔雀。”
锦瑟被这新奇的比喻逗笑了,低笑一声后,旋即正色道:“你就不慌么?嫣然貌似对花魁很有信心。”
“我有什么可慌的?”她本就不在乎。
“你啊……”锦瑟无奈摇头。
“别说我了,该你上台了。”姜漓撩开红色的帘子,看向了一旁的锦瑟。
“锦瑟,你也是学舞的,可莫输给了那赵嫣然。”
在锦瑟经过她身旁时,姜漓冷不丁出声。
知道她是在给自己打气,锦瑟心中涌上一阵暖意,回道:“我尽力。”
锦瑟向来素雅,便是今晚这个场合,也就是换上了比平日里稍微鲜艳些的水青色衣裙,所跳的舞蹈也是经常表演的踏步舞,中规中矩,不算好不算坏,虽也有捧场之人,却极少。
锦瑟一点也不意外,退场时候还规矩地朝台下人鞠了个躬,眼神却谨慎地往二楼上探,在一溜敞开的窗户前,一个只开着半边窗子的雅阁在其中毫不起眼。
可偏生就是这么一扇半开的窗子惹得锦瑟瞳孔一缩,按捺住心中激动,再度躬身行礼便施施然下台了。
陆陆续续又有几个艺娘上台,但都压不过赵嫣然的一曲惊鸿舞,在场人也都觉得有些索然无味,直到那介绍的人说,芸姜姑娘要出场了,这才令得底下好几个打瞌睡的人纷纷来了精神。
场下的姜漓认命地叹了口气,身后跟着的小环却满脸洋溢着喜悦,双手将那凤尾琴抱得极紧,正要上台,迎面却撞上了慌慌张张的锦瑟。
“你方才去哪儿了?可让我一阵好找。”
“我去换了套衣裳,怎么了你?如此慌张。”
锦瑟这才仔细地看了下姜漓今日的装扮,一身烟色长裙,外罩了一层曳地水纱,完美将她丰满婀娜的身段勾勒成型。耳垂明珠,颈有珠光,额间的一抹花钿,愈发衬得她艳丽非凡,妩媚动人,裸露在外的一双妙目,波光四溢,潋滟生辉。
锦瑟嘴角扬起笑意,满意极了。
“待会儿上台,可要好好表现。”
姜漓挑了挑眉:“你怎么也如小环一般,这般着急让我拿这花魁?”
“倒也不是……”锦瑟欲说出口的话哽在喉间,而后无奈一笑,“罢了,罢了,你且就当是吧。”
锦瑟一向沉稳,说话如此颠三倒四可不像她的作风,姜漓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锦瑟,你有事瞒着我。”
“我……”
锦瑟刚想解释,外场便响起一阵呼喝声,此起彼伏喊着“芸姜”的名字,几个人撩开帘子匆匆跑到姜漓面前,一人接过小环手里的凤尾琴出去了,一人便弯腰躬身,请姜漓上台。
见此,姜漓只好摁捺下心中疑惑,贴在锦瑟的耳边“威胁”着:“稍候可得好生给我一个解释,否则……定轻饶不了你。”
温热的呼吸打在锦瑟耳边,令得她脸颊忍不住微微泛红,凝着姜漓的背影,锦瑟失笑,她本就没打算瞒着姜漓,之前没说是因着不确定,如今人已经来了,她便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摸了摸还有些发红的耳垂,耳中回荡着姜漓又娇又媚的嗓音,锦瑟不由感慨了一句:“真是天生的妖精……”
……
另外一边,当谢尘听到芸姜要上台时,下意识往底下瞟了一眼,神情还带着些许急切,只等她反应过来商砚还坐在对面时,对方的视线已经落到他身上,还带着几分意味不明。
谢尘更尴尬了,张了张嘴,想解释两句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芸姜姑娘……在京城颇负盛名,弹得一手好琴。”
“嗯。”
“我与芸姜姑娘相识……也是因琴艺切磋,并非是……传言所说的那般……”
“嗯。”
“王爷,你千万不要误会才好……”
商砚继续淡声应着,眉宇间的神情根本让人辨不出喜怒,可他这模样,却莫名让谢尘心底愈加地慌张,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商砚只顾着饮着桌上的酒,目光并未有往下去探的意思。
这倒让他放心不少。
……
刚从帘内走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便传到了姜漓耳中,望着前方近在迟尺的几步台阶,姜漓心中无毫无波动,甚至有一丝无奈,正欲提起裙子上台,一道带着些许慌张和着急的呵声唤住了她。
“芸姜,今晚的花魁,一定是我的!”
姜漓看去,那满脸都写着高傲的女子,可不就是赵嫣然么?
本想呛她两句,目光却在看到她那双泛着丝丝红意却意外带着几分倔强的眸子时,到嘴的话又给咽了回去,懒声说道:“赵嫣然,我再教你一句话,做人呢,不但要有礼貌,该坦率的时候还是要坦率一些,就你这求人的态度,也就亏得我脾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