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外行人就别做太多微操,容易误事。他也只需以自己皇帝身份帮助李显忠驯服城内骄兵悍将,听其调遣。
一夜无言,天亮之时,一队骑兵信使从西而来,匆匆入城。
河对岸的金兵已渐渐聚集压制到河岸,隐约能看到筑起的营帐。邵宏渊部也按照部署沿河布置开来,而李显忠也披甲执刀,亲率中军出城在邵宏渊身后。这些部署都是显而易见,赵昚的金吾纛旓依旧挂在城头,这样也是在李显忠的认为此举或可迷惑金人才未撤下。
当城门大开之时,御营张训通部浩浩荡荡一字排开,在金人眼皮底下,前后排开的百人依仗,拥护着皇帝坐的玉辂车缓慢前行,车顶的华盖、车尾的旌旗包括流苏均采用了皇家专用的金黄色与杏黄色,车上所有杆头的顶端,包括车辕与旗竿都以龙头装饰。看得出来,这顶大辂车是城内工匠费劲功夫连夜而成。
而皇帝车辇出现在对岸的金人视角后,便引来对岸女真人骑兵剧烈的骚乱,不时会有各种狼吼兽叫般声音和金戈交加传过来,但目前也仅仅是这般口头威吓。
沿河而守的邵宏渊首先做出反应,整队数千人弓箭手在看到对岸金人反应后,便已经拉弓上弦,早已备好三弓床子弩已驱使兵卒拉满待发,“三弓床弩”中的“三弓”,是通过三套弓臂,辅以绳索和滑轮连接在一起,为主动力来源。中间的主弓臂和弓弦,可以发射箭矢。另两套弓臂利用铰轴牵扯回引,能加快弓弦回弹速度,提高连射频率。
而对岸女真骑兵看到宋人的大杀器床子弩已上箭待发后,也不禁后退百步,想必也是知晓其威力。
就在这般弓箭与各种嘶吼隔河对峙一个时辰下,拥护玉辂车的御营张师颜部万人已经行至数十里,已经慢慢消失在金人的视角中。
而金人也不追逐,就这般放任皇帝的卤簿仪仗车队缓缓向南而去,对岸金兵也只是整军列队默默的和这对岸的宋军对峙,这等情状奈何河水湍急,强行泅渡,这些重装具甲的铁浮屠,马甲就有近百斤,人身上的精铁细扎甲有五十斤,何况还有数万人宋军武装注视着。
淮河一带本是雨水繁密,静安镇是黄淮平原中部一座不起眼小镇,地形为冲积平原,地势平坦,紧靠蕲水,距灵璧县五十里,乃是南下必经之地。经过兵乱的残破不堪的小镇中,倚着昔日集镇大略搭建金军营寨,一处明显经过火烧痕迹的民宅周围,军甲林立,往来不断精锐甲士巡逻,并未受这般春雨影响。
金军副元帅纥石烈志宁身着扎甲正紧蹙眉头坐在篝火之前,数日前宿州城破之时,他便率领一个万户女真骑兵悄然渡河,他在等待着时机,因与杨存中一战后,他便不再小觑宋军,也不再认同身边的大金国女真骑兵与开国金兀术时期女真骑兵无异,他一时沉默出神的看着闪耀着火焰,整个人如同雕塑般,左右近卫,皆无人敢上前。
直到这时,门外人马嘶鸣,心腹万户蒲查来了。
“元帅,那赵官家车马已近,不足二十里,可要派出拐子马。”蒲查突至的言语将纥石烈志宁从失神恍惚的状态中拉出,一时抖擞,“那赵官家确认在不在车内,俺们这万人加上还未过河一万出头的骑兵便是如今山东路所有的家当,若是中了李显忠的计谋,那黄河以南便再难有作为了。”
“元帅,便是计谋又如何,若那赵官家躲在城中,但这出城万人便是真真切切的在路上,在这平原之上,俺们的女真拐子马便就是万夫莫敌,便是强行击溃这部宋军,若有伏兵,这里一眼千里,皆无山丘沟壑,来一千便是杀千人,来万人便是屠万人。”蒲查催促着说道。
纥石烈志宁对这说话不置可否,曾经也有人对他说过类似的话,内心总似不宁“曲沟镇那边怎么说?”
"尚无哨骑而回,想必是雨水渐大迷了方向或是阻了道路也未可知,”纥石烈志宁派出数百骑兵探查曲沟镇,本意是想派另一部万户河南副统孛术鲁定方从淮北直下符离。
“百人谋克不行,再派千人猛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