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谁来了?顾长希不是站在这?还有谁?
沈青田感到气氛不对,不知是不是古装电视剧看多了,这时候,她感到一股浓烈的杀气。
没有多问,她老老实实地挨着西槐站好,万一从哪里放出暗箭,有高手在身边,她也放心许多。
“你贴着我干什么?”西槐嫌弃地往边上站。
沈青田缩着脖子,嘿嘿傻笑,“你是武林高手,我不挨着你挨着谁,万一打起来了……”
西槐一脸惊恐,“谁跟你说我武功高的,简直是开玩笑。”
沈青田觉得自己被蒙蔽了,看西槐人高马大的,居然是个弱鸡。
她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顾长希身后。
就算顾长希再烦她,绝不可能杀了她,毕竟,她还要给他治病。
岂料,顾长希根本无视她,对西槐说,“来了。”
他们两个像打哑谜一样,说了半天,沈青田还是没弄清楚,到底是谁。
原本热闹沸腾的街道不知何时变得空无一人,黑咕隆咚的街头,弥漫着肃杀恐惧的气息,不远处传来打更声,木棒敲击着锣,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愈发衬得四周诡异可怖。
紧张到了头,沈青田相反淡定了,她眯着眼观察四处,不得不说,古代人暗杀都喜欢在晚上,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这种气氛烘托得实在太到位了。
她侧头悄声对顾长希说,“有人来杀你吗?”
顾长希没理会她。
沈青田表示很无奈,一直以来她都很惜命,这下好了,要同顾长希陪葬。
左等右等,气氛都烘得差不多了,居然还没有人!
顾长希毫不慌乱,慢悠悠地向前走着,黑色的貂皮大氅被风吹得猎猎翻飞,银色月光照在他漆黑如墨的发髻上,他整个人好似浸泡在黑暗中,任何光线都惊扰不到他。
沈青田极度怀疑自己被耍了,她困极了,可是四周根本没人,别说人,连个鬼影都没有,可以回家洗洗睡了吧。
正当她放松警惕,他们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姑娘,这个姑娘穿着一身绿衣,抹胸束腰,披肩纱裙,她双腿修长,眉眼含羞,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们。
这不就是方才窃玉楼人人口中的连夺三届花魁的绿衣姑娘?
她不在窃玉楼里,跑到这来做什么?莫非,是个杀手?今夜专程来刺杀顾长希的?
绿衣一出现,西槐一点也不意外,“你一个人?”
绿衣低眉浅笑,并不言语。
“他人呢?”西槐张望半晌,道,“他不亲自来见将军?”
绿衣笑道,“他让我来问将军一件事。”
顾长希始终面无表情。
“为什么……沈小姐还活着?”绿衣指着顾长希身后的沈青田。
西槐理直气壮地说,”他管太多了,我们将军做事,需要听他的?”
绿衣似笑非笑地说,“将军手握朝堂大权,权倾朝野,不过……先生与将军同坐一条船,将军不会瞒着自己人吧。”
沈青田冷静下来,细细琢磨,第一,绿衣不是来杀他们的,她的目标是自己,第二,她背后还有个人,而且,那个人和顾长希关系匪浅,说不定有利益关系,第三,他们想杀自己,一定是因为自己身上有什么,或者知道什么,否则,为什么三番两次的险些遭遇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