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田暗想,顾长希到底想做什么。
她猫着腰,小心翼翼的穿过人群,为了避免自己被皇帝发现,她特意躲在西槐身后,正准备向顾长希走过去,被西槐拦住,“干什么?”
“不是要去找将军?”
“谁说的?”西槐挑了挑眉,“将军让我带你回去。”
还没开场,顾长希也没离开的意思,为什么让西槐单独把他带走?真是奇奇怪怪。
台上绿衣姑娘敏锐地发现沈青田动静,秀眉微蹙,直直地盯着他们。
沈青田不想多问,以免多生事端,既然顾长希要她回去,她就回去好了,反正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窃玉楼人声鼎沸,喧哗声几乎要掀翻楼顶,皇帝也不亦乐乎,一个劲的鼓掌叫好,兴奋地说,“子时要到了!”
子时的打更声刚一响起,忽然,窃玉楼灯火悉数尽灭,原本灯火辉煌的大堂,一瞬间变得漆黑恐怖,到了伸手见不到五指的地步!
原本人满为患的窃玉楼大堂,顷刻间惨不忍睹,人人自危,四面八方响起人们的尖叫,客官们连滚带爬的动静,小皇帝吓得屁股尿流,随手抓个人大喊大叫,”将军救我!”
他抓的人根本不是顾长希,顾长希早就在灯灭的一刹那离开了窃玉楼,只留了两个侍卫保护小皇帝。
小皇帝哪里经历过这样动荡,腿软不说,哭得歇斯底里,“朕要回宫!朕要回去!”
哪还人顾得上他,一个个早就跑得无影无踪的,他身边两个歌姬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沈青田还在路上晃荡着,边走边打哈欠,“你们将军真奇怪,一天到晚板着个脸,以为自己是霸道总裁。”
西槐在一旁问,“什么是霸道总裁?”
“就是很有钱,一天到晚摆个臭脸的土大款。”
“将军才不是摆臭脸,”西槐笑道,“将军他话说多了,身子不舒服。”
沈青田恍然大悟,惊讶道,“他的病情这么严重?连话都说不了了。”
“是啊,平日里咳嗽几声都疼,”西槐斜睨了一眼她,调侃道,“若非严重至此,病急乱投医,沈小姐你哪有命活着。”
她扯了下嘴角,那她是不是得感谢顾长希的病?
沈青田甩了个白眼,戳了下西槐,“那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
西槐想了一想,“怎么,看上我家将军了?”
“没有,我好奇问问。”
“反正将军……不喜欢女人,很讨厌女人。”
沈青田来了兴致,“那他喜欢男人?怪不得你俩天天黏在一起。”
“……”
西槐满脸黑线,“将军不喜欢女人,是嫌女人烦,不是说他喜欢男人。”
沈青田还有点失望。
“像你废话这么多,将军最讨厌了,聒噪。”西槐还不忘补充了句。
她正想反驳,听到后面响起顾长希的声音,“西槐。”
她一回头,顾长希站在他们身后,月光照在他漆黑的貂裘大氅上,仿佛镀上一层银霜,他疾步走来,直视着沈青田。
四周空荡荡的,没有半分人影,也没有丁点声音,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和森冷。
“他来了吗?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