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田正在填饱肚子,只听他说,“你不用故弄玄虚。”
顾长希凌冽的语气容不得她再打哈哈,他的目光仿佛立马能割断她的脖子,她要是敢说谎,马上死无葬身之地。
“说实话,我没十成把握,”沈青田认真而严肃的咽了口吐沫,“如今情形是你一手造成,病情初有端倪你不在意,如今病入膏肓又问责大夫。”
她很烦不听话的病人,一开始若能谨遵医嘱,后面不会这么麻烦。
“我尽全力,”她眸光坚定,语气恳切,将手里的茶水放下来,一字一字地说,“只要将军配合我,按我说的做。”
顾长希墨眸漆黑幽深,看不出情绪。
沈青田不知道他的意思,感觉心脏漏了半拍。
副将听沈青田的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沈小姐竟能救自家将军!
他惊了一惊,眼底精光顷刻间熄灭,无可奈何地叹了声,“一开始不是将军不在意,而是……”
“西槐。”顾长希打断了他。
外面小厮敲门,是王太医来了。
一个鹤发鸡皮的老者进了屋,沈青田观察他,他走路一瘸一拐,满头大汗淋漓,拿着帕子擦了擦额头,向顾长希行礼。
“老臣见过将军。”
西槐招呼王太医坐下,向他简单解释情况。
顾长希清冷的眸光投向沈青田,示意她先开口。
“太医,您有腿寒毛病,大晚上露气重,漏夜赶来,想必此刻膝盖痛得都直不了了吧。”
王太医嘴角扯了扯,笑道,“姑娘说的没错。”
她起身走到太医面前,弯腰在他膝盖两侧轻轻敲了下,凝眉说,“这两块最疼,我方才轻轻一动,你是不是感到针扎刺心般疼?”
王太医眉头皱得死紧,看向顾长希,得到顾长希示意,他沉沉地叹了口气,“的确如此。”
沈青田不再注意他,对顾长希说,“将军你体内寒气侵体,不仅如此,寒毒早已渗入奇经八脉,毒入骨血,所以每到夜里,你会浑身刺痛犹如万箭穿心!”
王太医脸色一白,“将军,这位姑娘说的是实情。”
“若想根除,得费极大的功夫,也有一定风险。”
沈青田说的很含蓄,岂止一点风险?
顾长希叫王太医来就是为了佐证沈青田的话,如今看来,她有点本事。
西槐把老太医带了下去。
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沈青田见他依旧不动声色地把玩着墨玉扳指,她坐会原处,继续吃她的糕点。
良久后,顾长希说,“留在将军府,做我婢女。”
“……”
什么情况?
说好的治病呢,怎么成了婢女?
沈青田一脸懵逼,咽了口吐沫,说,“你凭什么决定我的身份?”
顾长希面不改色,“不然?”
他把玩着墨色扳指,轻描淡写地说,“除了将军府,你能去哪?”
的确,她的未婚夫叛国,自己老爹丞相也卷了进来,自顾不暇。她没想到自己这么惨!堂堂千金贵女,连个靠山都没有!
她又懵又惊,最后满脸衰相地挑眉问道,“那……当奴婢有薪酬吗?”
“没有。”
她吸了口气,沉声说,“我有别的选择吗!”
“有。”顾长希食指蜷起,敲了敲桌面,“回去。”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