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能还是不能?不能的话我再想别的办法,这个案子肯定是冤假错案,实在不行咱们可以先偷偷开棺验尸……”
“能!谢羽明日几时到?”老林马上打断秦无病,偷偷开棺?掘人祖坟啊!那还不如劫狱呢!
“不知道,你既然想要劫狱自然对明州城很是了解,东南西北几个城门都朝哪开,谢大人应该从哪个门入,你等在城门口就是了,我暂时不进城,咱们说好个地方,你说服谢大人成功后,就来找我。”
老林审视的看着秦无病,思量着他这话可不可信,小福忍不住道:“别的事我不敢说,只要沾了案子的事,我们家七少爷刀山火海都会闯!”
“罢了!反正我的行踪已是藏不住了,趁着他们还没有来,明日索性就正大光明的去见谢羽!”老林举起酒囊又喝了几口。
“听你这么说,之前府衙重审的事不是你亲自出面?”
老林也不嫌凉,直接躺倒,头枕在手臂上,看着星空长叹一口气道:
“大漠黄沙,日子不好熬啊!十年却弹指一挥间,铁头是成亲后从的军,中间回去看过两回,我放的,临死的时候托付我照顾他的妻儿,我答应了,他跟了我近十年,那次对敌若不是我疏忽,他也不至于送命,仔细算来,这十年他救我何止一次两次!所以,他的妻儿我必定要护着,呼……”
秦无病听着如闷雷一般还带着音符的呼噜声,摇着脑袋说:“就这动静,这是生怕敌人找不到他呀!”
……
转日天晴,老林起身后把秦无病和福尔摩斯四人带到一处破败的土地庙说:“等我两日,若是两日内我没有回来,你们就走吧!”说罢,也不等秦无病说什么,转身上马扬尘而去!
秦无病站在土地庙的门口喃喃自语:“不是说无论如何都要把陈轩救出来吗?怎么听着像是要先一步就义?就算这个办法不行,回来重新再想啊!真是,这么轻易就放弃,真是个莽夫!想一出是一出!”
“七少爷!”小尔担忧的看着秦无病问:“昨晚是不是着凉了?”
“我好着呢!小福,去化些斋饭来!”秦无病说着转身进了破庙。
“啊?”小福没听明白。
“去整点吃的!避着点人,昨晚咱们大难不死,谁知道会不会还有人盯着咱们。”
小福嗯了一声和小摩就出了土地庙。
秦无病在破庙里找了个略微凸起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上去,只听‘咔嚓’秦无病哎呦了一声,屁股可就挨了地,他定睛一看,自己竟是坐在一副白骨身上,白骨不知被谁用道袍盖着,上面落满灰尘。
秦无病赶紧起身,朝尸骨深深一辑口中念念有词:“不知者无罪,打扰你了,你我能遇见也是缘分,我即刻叫人让你入土为安!”
小斯皱眉认真的问:“七少爷,我要不要去请个郎中给你看看?”
“看你个头!你俩找个地方把这幅白骨埋了!不知是谁客死他乡,最终会死在这破庙中的,都是些可怜人吧。”
……
同样的时间,蔡友坤正忐忑的等在府衙门口。
昨夜他是一宿没睡,跟幕僚总算商讨出了应对之法,此刻,他满心只盼着谢大人只是路过,他的所有准备都用不上才好!
官场上谁不知道这位谢羽谢大人最是铁面无私,先帝在时他曾在都察院任职,因得罪了太多人,一度被贬为儋州府通判,还是新皇登基将他召回,直接任命为江南省提刑按察使!
皇上的用意很明显,放个黑脸的监察江南百官,督促他们收敛!
跟谢羽之前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他犯起倔劲来谁的面子都不给,当年可是把先帝气得不轻。
谢羽能对他蔡友坤客气?
蔡友坤不敢到城门口去迎接,于礼不合!
可他又无法坐在府衙内静静的等,只好在府衙门口来回踱步。
心焦肯定吃不下饭,蔡友坤昨晚只用了些粥,今早根本吃不下,然后又在门口踱步了一上午,直到午时末,谢羽终是到了!
蔡友坤一激动,眼前直发黑,他赶紧深呼吸,踉踉跄跄的迎了上去。
谢羽已是六十出头,身材精瘦,一双眸子精光四射,嘴角下沉,两道法令纹如同刀砍出来的一般,何止威严!
谢羽身材不高,人又瘦,一身官服显得有点宽大,他下了轿,整了整官服,面无表情的朝蔡友坤拱了拱手,蔡友坤迎上来的时候走的急了些,眼见谢羽拱手,他双腿一软,差点就跪下。
“蔡大人不必行此大礼!”谢羽双手托住蔡友坤:“你若清廉为官,一心为民,不对我行礼我也不会如何,可你若是不清廉,一心谋私,今日就是跪地不起,我也照样秉公处理!”
蔡友坤本就心虚,此刻更是心跳加速,可他毕竟在官场历练了几十年了,这时反应也够快,只听他道:“这几日忙的有些废寝忘食,身体略有不适,还望谢大人莫怪!”
“哦?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自己说自己废寝忘食的!”谢羽说罢,背起双手,大步走进府衙。
……
蔡友坤引着谢羽到了后堂正厅,谢羽没有客气的坐在了上首,紧跟着热茶糕点就端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