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滴泪。
苏珽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他似乎变成了一台杀戮机器,变成了一具没有一丝意识,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
休息了许久,苏珽又一次站了起来,这一次,他没有面对林中的树木,而是用那双腥红的眼睛盯住了拿着油纸伞的姑娘。
那双眼中没有一丝感情,只有无尽的血腥和冰冷。姑娘吃了一惊,脚步踉跄地向后退去,嘴里还喃喃地说着什么。
可现在的苏珽已经疯了,神智尽失,什么也听不进去,苏珽一点点地举起手中的隐锋剑,像是一个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恶魔,打算摧毁眼前的一切生命。
女子虽然害怕地渐渐后退,但却坚定地没有转头逃跑。
女子的双眼含泪,喊着:“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举起剑的苏珽听到这句话,忽然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游移,又有些疑惑。
女子的表情也渐渐缓和下来,眼中亮晶晶的,那是泪。
“你还记得我。”女子带着更咽的哭腔道:“你真的还记得我。”
苏珽一脸呆滞地用腥红的眼看着面前的女人,举起的剑渐渐放下,用一只手抚上了女人的脸庞。
女人含着泪笑了,伸手捧着苏珽的脸,刚要说什么,脸上的表情忽然一滞,眼中带着浓浓的惊愕和不可思议。
女人低头看去,隐锋剑正插在她的心口之上,而拿着剑柄的,正是苏珽。
人的手无力地垂下,她看着苏珽冷漠地表情和腥红的眼睛,苦苦一笑,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倒了下去。她的油纸伞掉落在不远处,上面的梅花被泥水盖住,变得污秽不堪。
失去了神智的苏珽把隐锋剑从女人的身体中拔了出来,激起了一缕鲜血。
女人的鲜血溅到了苏珽的脸上,苏珽慢慢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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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的猩红渐渐褪去,手中的隐锋剑也掉落在了地上。当他看清眼前已经死去的女人时,眼中的震惊和悲伤甚至快要溢出来。
眼前的女人正是顾盼,顾盼的一袭白衣上染着一大片鲜红的血,她躺在泥水里,就像是一朵被折下枝头,抛弃在泥里的花。
苏珽跪在顾盼身边,不顾染着血的泥水,抱起了她。雨,一直在下,苏珽悲愤地仰天长啸……
苏珽浑身一抖,从睡梦中醒过来,望了望四周,雨仍然在下,冰凉的风也在刮,哗哗的声音响彻在身边,带来了一丝冷静。
苏珽下意识地看了看外面,发现树林还是那个树林,并没有梦中那满地的鲜血与横七竖八的尸体,也没有那一棵棵倒下的树木,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苏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却依然心有余悸,幸好只是个梦啊!
苏珽从床上起身,穿好蓑衣,带好斗笠,拿起了隐锋剑走了出去,来到了顾盼的帐篷。
顾盼正坐在帐篷中一边看着窗外的雨,一边喝着手中的热茶,看见苏珽走进来,她也站了起来,望着苏珽有些难看的脸色,温柔地道:“怎么了?”
苏珽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地抱住了顾盼,轻声道:“我做了一个噩梦。”
顾盼道:“没事的,没事的,别怕。”
苏珽把头埋在顾盼的怀里,道:“我怕的不是噩梦。”
顾盼看着苏珽带着深深忧虑的眼睛,问道:“那是什么?”
苏珽轻声道:“我怕失去你。”
顾盼一笑,在漫天大雨的环境中显得那样明艳:“别怕,梦都是反的,你不会失去我,永远都不会。”
顾盼顿了顿,道:“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我都会一直等着你,等着你来找我。”
苏珽点点头,道:“只要能在我身边,就不要离开我,好吗?”
顾盼微微一笑,点头答应:“好。”
顾盼没有问苏珽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噩梦,因为她知道,那一定不是一个美好的情景,她不愿让苏珽因为她的好奇而重新回忆那个恐怖的梦,反复揭开苏珽的伤疤,那是会让他疼的。
梦醒了,现实还要继续。
暗殇阁已经又围了恒山两天,眼看着就要开始攻山了,在山下的苏珽透过大雨甚至能依稀看到山上准备顽强抵抗的恒山派弟子们在山间布置着什么。
那个梦让苏珽突然有些担心,担心自己长久地与暗殇阁的人混在一起,会失去自己的初心,会变成像梦中那样的人。
每一天在暗殇阁的地盘醒来,苏珽都要花上一小会儿来想起自己是谁,他每天都要在心中暗暗地告诉自己,他永远是武阳殿的弟子,而不是那个人们口中投奔暗殇阁的叛徒。
即便是这样,有些时候他也会恍惚,也会有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的时候。这也许就是那个梦的由来。
久久藏在心中的嗜血恶魔,不能在现实里出现,只好在梦里呈呈威风了。
苏珽来到了那个暗殇阁元老的帐中,那暗殇阁元老已经在安排各种攻山的事宜了,忙了许久,这才有机会看向苏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