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生风坐在马车上看向镇子,只听一声“走了”,白马嘶鸣,向东而去。
隆冬的雪下得大,马车走得并不快。即便如此,镇子在木生风的眼中也愈来愈小,转过一个弯,便不见了踪影。
木生风顿时觉得无趣,心中那股愁绪也随风一吹而散。干脆钻进马车,跑到齐封天身边,问道,“齐爷爷,我们下面是去哪儿啊?”
齐封天还是和在镇子上一般,僵尸般躺尸在马车上,上下颠簸的泥路也不能阻止他。木生风讨了个无趣,他是真想扇齐封天一巴掌,自从出了鬼极域齐封天便是这模样,此前不是还念叨着“吾生,吾道固存;吾死,吾道亦不息。”吗?但他终究没敢动手,毕竟被打屁股的滋味并不太好受。
木生风出了马车,爬到赶车的乾元身旁坐下,问道,“乾爷爷,我们接下来是去哪儿啊?”
“向东有个叫海剑陵的地方,我们现在就是去那儿。”
“去那儿干嘛,是不是齐爷爷在那儿有朋友?”
“你齐爷爷都死多少年了,哪还有什么朋友。”乾元笑道,“海剑陵应该是距离我们最近也最大的修士聚集地,需要了解些信息;而且听说那是个以铸剑为生的地方,我对你的试炼大约是定在那儿了。”
“哦。”木生风点点头,又问道,“那齐爷爷又怎么了?回到故地还这么闷闷不乐的。”
乾元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叹道,“便是回了故地才会如此啊。所谓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木生风接过,“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是极。我们死去这么多年,不知多少旧人死,新人生。再回故地,怕是已物是人非,不寻旧貌。”
“原来如此。”木生风点点头。
“小风你现在不会懂得,”乾元摸摸木生风的头,充满感慨地说道,“不仅是你齐爷爷,甚至是我,都有一些惶恐。我们既想回去,却害怕所思念的故人只剩一团坟茔,朝思暮想的故地也许早已沧海桑田。小风还小,懂不了也是没办法的。”
“我懂的,”木生风的声音低落下来,“有时候我早上醒来,也会想到大叔和姐姐们,我也怕自己活不到他们出来的那一天。”
“会的,”乾元开解道,“小风是个天才,又有我们这些绝世天才的传授,肯定能做个恶霸活得久久的。”
木生风将失落的情绪一扫而过,哈哈大笑道,“是啊,我木生风可是真正的天才呢,肯定能活得久久的。只不过小风要做大侠!”
乾元看着木生风笑而不语,颇为欣慰。
木生风看着天空不时横略而过的修士,心中羡慕,那是只有第三境百华境才有的飞天之力。现在距离木生风离开小镇已经过了三月,起初的兴奋早已被吹落不见,剩下的只有整日颠簸下的麻木,麻木看着往身后退去的各色山川。
突然,在穿过一片山林后,木生风看到一把巨剑下竖立在远方。木生风兴奋伸手指道,“乾爷爷,那里就是海剑陵了。”乾元应声看去,答了一声,“应该是了,再有三日路程怕就到了。”齐封天也钻出马车看了一眼,眼中流出一丝激动,不过却又立马回去了。
木生风停泊的心终于开始出航,而那远方便是海剑陵。在路上,木生风便知道了海剑陵的标志物是一柄巨剑,巨剑的剑柄和一半剑身露在外头,而其余剑身则横穿地心。
又过去三日,此时的木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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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站在人流络绎不绝的海剑陵前。
海剑陵山高两千仞,正面是一直通山顶的通天玉梯,山上阁楼林立,一眼不绝。
乾元看着往来而上的各色人流,“根据消息,五年一次的海剑陵剑试将在不日举行,故此人才这么多。”“而且我看这些人上山还需要请函,我们可没有这东西啊。”木生风愁眉道。“哈哈,那就得看你齐爷爷的了,他的脸面不可能上个山都不行吧。”木生风转头看向齐封天,却见齐封天紧盯巨剑。过了半晌,齐封天才开口,“这块地以前我记得是叫绝海山的,海剑陵之名却未听过。看这巨剑制式当是仿我佩剑而作,山上主事人应该还是齐家后嗣。小风你且上前去,便说自己是主脉来客,到时自然会有人来迎。若是不信,你再把《剑图》总纲背出。”
木生风应下,往人潮走去。
排了半个时辰,终于等到木生风。那守卫一言不发,只伸手要请函,木生风只说自己是齐家主脉来客,事出突然,请函却是未有。守卫将信将疑,还是唤了个人让其上去通报。后面人潮涌动,催促之声骤起,木生风只得站到一旁无聊等待。如此又是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先前上去那人引着一作儒生打扮的中年人下来。
那中年人衣着华丽,唇上蓄了八字胡,颇显庄严。中年人走到守卫身旁询问,守卫便向木生风指来。木生风连忙上前,却听中年人作礼问道,“某是山上管事,不知小兄弟可有何信物凭证?”木生风摇头。中年人却不恼怒,温言说道,“小兄弟既然敢叫人询问,自然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