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时停洲一进到车里就倒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口罩遮住口鼻,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还是可以感觉到他周身萦绕着一股低落的气压。
“家主,是被那个女人知道了什么么?”时泽忍不住问道。
他这样让他刚刚舒缓的心又拔高了。
时停洲没有抬头,他沙哑着嗓子:“那个女人对我构不成威胁。”
“我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一些感觉快要忘记了,但非常深刻的事情。
副驾驶的墨肆珏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偏偏还看到他一副萎靡不振,死气沉沉的模样,顿时就有点管不住嘴巴,欠欠地说道:“你踏马能不能给老子振作一点,整天摆那副死鱼样,看着实在很刺眼。”
“不是已经让谢清欢相信了么,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着打了个哈欠,大晚上陪他们几个疯,都困死他了,还有那老东西不在,不然他又得门禁了。
“睡你的觉,不懂情爱的老男人。”时停洲直接一个眼神杀了过去。
这话让墨肆珏脑子里的瞌睡虫都消失了,他横眉:“老子哪里不懂了,你敢小看我,不信你等着,过几天我就让你看看老子的魅力。”
说着狂傲不羁地摸了摸下巴,自信满满地说道:“我要是肯的话,那肯定是一堆女人前仆后继,都赶着扑进我怀里。”
“噗嗤——”时泽忍不住了,笑出声来,他用仅有车内人能听懂的话说“还前仆后继,你当自己是花蝴蝶啊。”
时停洲也弯了弯眉眼,心头那股难言的情绪也缓解了许多。
他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要敢招蜂引蝶,徐先生就敢把你的腿打断。”
他相信徐修元做得出来。
“连这个也要管,他都快成老子的老妈子了。”
虽然这样说着,不过想到以徐修元的性格,他真的会打断自己的腿,墨肆珏不由得撇撇嘴,表情悻悻。
那人就是管得太多,偏生他又不能拒绝。
“到时候腿断了记得通知我,我好换经纪人。”
“时停洲!你什么意思啊?”这才几天,他就嫌弃自己了?
“你想换经纪人,想都别想,别忘了咱俩的合约!”
时停洲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前提也得是你不耽误我工作的情况下,不然,我留你有什么用?!”
“哼!”
怼不过的墨肆珏决定不理他了,再理下去他觉得自己能被气死,索性埋头睡觉。
时停洲到家时已经半夜十二点了,自从回到临城后,他就一直住在墨肆珏名下的独栋小别墅里,这里距离谢清欢所在的地方很近。
他端着一杯红酒,坐在阳台上慢慢地晃着,他没有喝,只是为了烘托这样的氛围,想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欢欢一直以为是她不小心撞到了他,却不知道是他蓄意为之,她的车牌号他比谁都熟记于心,想要制造某个偶遇于他而言也是轻而易举。
胸口处有一样东西一直梗着,时停洲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是一张私人名片,一般人得不到。
“谢清欢。”指腹划过三个烫金字体,他不紧不慢地念了出来,仿佛恋人的名字在嘴里经过几番酝酿,终于缱绻地吐出口。
“我们这样,算不算重新认识。”
只要你愿意给机会让你接纳我,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就在原地等着我一步步向你靠近。
如果我们之间隔了一百步的距离,我希望我可以走一百零一步,多出来的一步我可以走到你心里去。
时停洲垂眼望着腿上的伤,鲛人的伤恢复得慢,这也是欢欢那么着急送他去医院的原因。
天上挂着一轮明月,他突然有些想知道她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在和他看着同一个月亮。
摩挲着名片上的号码,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他摸出手机,一个号码一个号码的摁了过去。
手机里她的电话永远排在第一个,他也熟烂于心,但他就是想一个一个的摁,就像在进行某种仪式一样。
“喂~”那头接起,听她的声音应该还没有休息。
谢清欢确实没有休息,她有些睡不着,于是就抱着一脸困意的小黑坐在了游泳池旁边,摇摇椅缓慢的摇着。
今晚的月亮出奇的又圆又亮,晶莹的月光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着实有些赏心悦目。
“谢总。”还是那道清冷低沉的声音。
这两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有种不一样的缱绻,听多了他喊欢欢,难得见他这么认真的称呼她为谢总。
“时停洲?”她一个不留神,小黑就摇着尾巴跑了,比抓老鼠还迅速。
“是我。”
“怎么了?”想到他的伤口,她有些紧张地追问,“是伤口哪里不舒服么?”
她问出口后,那边就顿了一下,似乎是被戳中了心事一样,好久才低沉地回了一个“嗯”字。
“今天老中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