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女儿这么一说,蓝中花就马上往最左边的毡房走去。
毡房里,巴特别克盘坐在地毯上,一边弹着冬不拉,一边眯着眼睛唱了起来——
可可托海啊,
有的是山,有的是树,有的是鲜花,
可可托海啊,
有的是牛,有的是羊,有的是飞马,
可可托海啊,
你什么都有,可就是缺一个
一个我心爱的她……
巴特别克万万没有想到,一唱到女人就有女人到。
一个汉人装束模样的女人冲了进来!
她身材高挑,长发飘飘,一声不吭就来到了他的面前。她二话没说,一把抢过巴特别克手上的冬不拉就扔过一旁,这才杏目圆睁开了腔:“哼,人家拉肚子了,你倒逍遥自乐了?!”
“你……你说什么?你是……是谁?……”巴特别克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懵了!他连忙站了起来,莫明其妙地着看着面前的女人,连说话都结巴了。
“我问你,早上你给我女儿下了什么蛊?害得她拉得满裤子烂屎!”
“你女儿?……”巴特别克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两只虎眼差点跳了出来。
“还装蒜是吗?媚媚——”蓝中花转身向毡房外高喊,“你快进来!”
林媚媚怯怯地走进来,抱着妈妈的双腿,躲在身后。
“哦,是媚媚呀!”巴特别克向她招手说,“躲什么,快过来!”
“媚媚,快告诉他,早上你吃了他的什么鬼东西!”蓝中花催促说。
媚媚扭扭捏捏了一下,才怯怯的说:“叔叔,我早上吃了你给的烙饼,拉肚子啦……”
“吃我烙饼拉肚子了?这是怎么回事?不会吧?……”巴特别克觉得蹊跷。
“不会?!……难道要我拿那条沾满烂屎的裤子来作证吗?嗯?”蓝中花反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那烙饼是早日到镇上买回来的,一时忘了吃………”巴特别克走到桌子那儿,拿起还沒吃完的烙饼仔细察看,“难道烙饼有问题?”
巴特别克怕屋里看不清楚,又特地拿着烙饼走到门口,就着房外的阳光细看,看到了烙饼上长出了暗绿色的霉点。
“哎呀,真是对不住啦……”巴特别克一脸愧疚地说,“烙饼发霉了!真是对不住了!……”说着,双手将烙饼捧到蓝中花面前,让她察看。
“哼,对不住,对不住,说得倒轻巧!”蓝中花质问道,“你到底安的什么心?烙饼发霉了,拿给别人吃,你自己干嘛不吃呀?嗯?”
“嫂,嫂子,都是我不好,可我不是故意的,早上的时候……”
“谁是你嫂子呀?不知羞!”蓝中花马上打断巴特别克的说话,厉声厉色地说,“实话告诉你们,谁要是想欺负我这个刚来的外地女人,老娘可不怕,等着放马过来!走,媚媚,咱们回去……”说罢,她拉起媚媚就往帐外走。
“嫂子,等等……”巴特别克找出哈萨克的民间治屙秘方,追赶上去,说,“嫂子,等等,我给你们治屙的药散……”
“我呸,呸,呸,谁是你嫂子!留给你自己用吧……”蓝中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阳光下,她那长长的头发被风儿撩起来,颇似飞驰着的马鬃。
“真是一匹野马!”巴特别克望着那个女人的背影,不禁感叹道。
巴特别克返回屋里,拾起躺在地毯上的冬不拉,发觉已经断了一根弦!他即刻返身追出门外,看见那母女俩的背影已越来越小,巴特别克只好无奈的摇头叹息!
“怎么啦,巴特别克,摇头叹气的,搞得不爽呀?”一个哈萨克汉子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大声嚷嚷着。
“搞什么搞,别说得那么难听?”巴特别克一看,是邻居尔嘎大叔,他眨着狡黠的小眼睛,嘴上那抹浓黑的胡子也在调皮地抖着。
“嘿嘿,巴特别克,你别以为人家不知,那个**人不是钻进你的毡房了吗?我都看见啦,哈哈哈……”尔嘎大叔的胡子抖得更厉害。
“人家是来骂人的!”
“骂人?唉,平日不是说打是亲,骂是爱吗?”尔嘎大叔乜斜双眼盯着巴特别克说,“看你老实巴交的,还口口声声说从来没碰过女人,想不到你是个情场老手呢,那个**人才来没几天,就被你搞到手了!”
“尔嘎大叔,请你的嘴巴不要那么咸,小心腌烂!”巴特别克无奈地说,“那个女人姓什么名什么,我还不知呢!况且人家是有夫之妇,孩子都大了,还谈什么搞不搞的?”
“唉,这个你还不知呀?”尔嘎大叔把马栓好,说,“走,进屋说,我给你说说这个女人。”
两人一起走进毡房里,盘腿坐在小桌边。巴特别克弄来了两大碗奶茶,两人一边喝,一边聊。
“巴特别克,你做的奶茶好喝呀!好手艺!”尔嘎大叔赞叹巴特别克的手艺,他感觉自愧不如。
“不,我还不是向婶婶学来的呢。”巴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