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害命。”那女孩眼泪泪水涟涟,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咬住我的鞋面。我向来只恨有辜,况且同为女子,此刻不禁萌生了恻隐之心,而且情况紧急,还是先救裴靡这个男子要紧,若他死了,我一定必死无疑,于是先将那女孩丢在一边。
“这位大哥,我们有事好商量。何苦动手呢。你对我们下手不就是为了钱吗?钱财乃身外之物,请随我回船舱取就是了。我们都是官家的人,如果死了,你能保证不会被衙门通缉吗?东躲西藏的日子想来一定很难受吧,这世道谁愿意铤而走险呢。”在我说一长串话的空隙,裴靡已经暗暗发力和他拉开了距离,这船夫似乎也是个简单头脑,并不想惹事上身,看我如此主动,他也何乐而不为,便作势要随我进舱。
我和裴靡一对视,他溜到船夫身后,抄起丢在一边的船桨就往他后脑勺砸去。顿时,已是鲜血淋淋。
裴靡见血有些害怕,慌忙后退,我为了防止那男人会再有反击之力,抱起舱门口堆放的木箱子就往那男人身上砸去。又是血流如注。差不多了,我走到男人身边,抓住裴靡的手腕,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一起把他丢进水里,不让你想明早到岸边让人看见尸体再把我们抓起来啊!”裴靡有些犹豫但还是照做了,我将裙子全部扯下,再搬起木箱子一起捆到那男人身上,然后我们二人合力将他推入水中。看着那尸体逐渐沉入水中,鲜血被水冲淡成一根根细线,裴靡有些难过:“我还要参加科举,如此赶尽杀绝,杀人的便是我们了。若是成了杀人犯,我就再也不能科考了。”
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抚他,只能抢作欢笑:“好了,若留下他,一种可能就是夜里我们被那女孩和船夫一起谋害,你参加不了科举,第二种可能呢,就是到了对岸,被码头上的人发现我们害了人,你确保那女孩不会把我们供出来,这样你也参加不了科举。这尸体就此沉下去,被漩涡吞噬,再也没有人会知道.....”裴靡低着头:“那万一打渔的人发现呢?”我蹲下去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我知道你科考心切,你放心吧,这艘船上肯定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了,如果官府的人来抓,我们一定能找到证据。而且我是遣唐使的女儿,证言一定会更加可信。”
“你们是官家的人。两位大人,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孩一面抽噎着,一面缓缓爬过来,攀住裴靡的衣袖。“这位大人心地善良,菩萨一定会保佑你的。我和我死去的父母也会保佑你高中的。求求你了,不要杀我......”裴靡站起身来,走进舱内,没有理会,将那女孩的事丢给我。
我淡淡地看了那女孩一眼,为她松了绑,“你知道方向吧。你来为我们划桨吧。”说完,海风已是冷冽,我也回舱了。那女孩在身后泪流满面,嘴中千恩万谢,菩萨保佑之类的话念念有词。
一进舱便看见裴靡端着装着米酒的杯子沉默着。我伸手拦住。“我知道,但你也太煞费苦心了。我说这酒怎么有脚的味道呢。”看他破涕为笑,我也也半开玩笑地做出斧头的样子劈在他背上。他冲我苦笑道:“没想到做这艘破船还遭遇了这么多。”“就是因为我们贪便宜坐了这艘破船。哎,其实都怪我,不该为了节省时间。算了,好在一切都要过去了。你将来是要漂浮宦海的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才叫多呢。”我走到被子里,先将披帛脱下来摊开罩在身上,在缩进被子里。他在一旁悉悉簌簌了一阵也疲倦地躺下了。
夜越来越深,苍穹像巨大的漆黑的洞,渺远而死寂。鸥鸟掠过船篷,发出的鸣叫划破长空。我明明有睡意,但却辗转难眠。黑暗中,我听见地板嘎吱作响,像是有人刻意压制住脚步声踩在甲板上发出的声音。不知道裴靡睡了没,我不敢贸然碰他。我将头上的簪子再度抽下攥在手里,等待那声音走近。忽然间,我感觉旁边有人碰了碰我,我转向左侧,对上裴靡白白的眼睛。我们皆屏息敛声。可那声音却绕过我们。径直走向前方。是那小娘子!之前我就隐隐觉得那女孩也非等闲之辈,而且哭泣中带着些许虚假,因此我一直有所戒备。我趁她摸黑往前走,推了推裴靡,他爬起身快步走到女孩身后。女孩已经有所反应。裴靡毕竟是男子,身型要大出女孩许多。轻而易举就制服了她。那女孩激烈地反抗,拼命用脚尖翻动着地下。裴靡拉扯着她,才把她拖拽到舱外。
我有些不放心,走上前去,想一探究竟,那女孩为何会如此心急拼命蹬着,莫非这船底下还有玄机。我走进船舱深处,月光已经很难透进来,所幸我眼神不错。但是一种难受的感觉遍布周身,就像是有人掐住我的脖子的窒息感。
我走了几遍,难道,这块地方是空心的,翻开就会掉下去?不对,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如果是这样,那船底一定有漏水的痕迹。但是地板摸上去很干燥。我又用手扣了扣,是空心的!我掀开甲板,里面有一个夹层,一阵烟雾飘了上来,我已有所察觉,用袖子和披帛盖住自己的脸,不让气味飘进来。
我一脚将板子踢回去,走向舱外。“你这个人就这么想要钱吗,你难道不知道前车之鉴吗。我知道,那是迷香。这下你也没有办法了吧。”我冲她笑到。那女孩被扣住了脖子,用微弱的声音尖笑道:“他是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