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钰没几件顺心的事。
推行新政,是废除了贵族制度,但因为在执行上,权力滥用,中饱私囊,把新政搞得乌烟瘴气,还牵扯到许多无辜百姓的头上,惹来民间怨声载道,百姓对上京朝廷的支持已是大幅锐减。唐钰有处死几个害群之马,敲山震虎,可效果并不明显。
除了内部的问题之外,最让他烦心的还是战事。他麾下的兵马,人多势众,号称百万,但在与贞郡军的战争中,却连吃败仗,好不容易唐婉芸在四盘山取得一场大胜,结果上京朝廷还没来得及庆贺呢,东江口那边又传来噩耗,东海水军主力全军覆没,副帅庞臻率残部向上官秀投降,整整十万之众的东海水军,一夕之间,荡然无存。
东海水军的覆灭,无论是对唐钰,还是对上京朝廷,都如同迎头棒喝。东海水军战败的消息传到上京当日,唐钰便病倒了,一夜之间,嘴角冒起一圈的火泡。
这日,他正在寝宫中休息,有宫女进来禀报,仁王唐靖求见。
唐靖属唐氏皇族的旁支,传到唐靖这一代,只剩下伯爵的头衔。
不过唐靖一系在风郡的势力极大,唐钰麾下的军兵,其核心骨干有好多都是来自于唐靖一系。唐钰称帝之后,便把唐靖册封为仁王,表彰他的功绩和仁
德。
按辈分,唐靖和唐钰是同辈,但论年纪,唐靖比唐钰要年长二十岁。唐钰待他,一向敬重有加,听说唐靖前来求见,他在宫女的搀扶下,从床榻上坐起,说道:“请皇兄入殿。”
时间不长,唐靖从外面走了进来。唐靖四十多岁的年纪,白面短髯,相貌堂堂,文质彬彬,器宇不凡。走进寝殿,他快步来到床榻前,一躬到地,说道:“微臣参见陛下!”
“皇兄不必多礼,快快平身!”
“陛下身体有恙,已有两日没有上朝,微臣实在放心不下,故前来探望。”唐靖看着脸色泛白,双颊凹陷,整个人看上去瘦了一大圈的唐钰,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唐钰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朕无大碍,只是急火攻心罢了。”
稍顿,他忍不住轻叹口气,说道:“多年来,阿秀统帅贞郡军,南征北战,攻城略地,天下列国,无不闻风丧胆,难抵其锋,虽只二十万,但我百万雄师,亦不敌也!”
唐靖深吸口气,拱手说道:“陛下,微臣不才,愿率军与上官小儿,决一死战!”其实,以唐靖对唐钰的功劳而言,足可以让他坐上大将军的位置,毕竟唐钰起家的风郡军都是来自于唐靖。只不过一个空降的神秘人突然霸占了大将军的位置,现在,唐靖在朝廷中的地位也很尴尬。
生死存亡之际,理应由大将军亲自统帅大军出征,与敌死战,但上京朝廷的这位大将军,人们即不知其名,甚至都不清楚他究竟长什么模样,莫名其妙的被提拔上来,在军中毫无威信可言,这样的大将军,又如何能统帅大军出征?将士们对他也不会服气。
但由唐靖出征就不一样了,上京朝廷的军队,底子就是唐靖打下的,由他统军出战,将士们必会以他马首是瞻,对他惟命是从。
唐钰陷入沉思,考虑良久,缓缓摇了摇头,说道:“皇兄……不可急躁!”
唐靖问道:“陛下可是不信任微臣?”
唐钰苦笑,唐靖这个人,太过仁义,他崇尚的思想,是千年之前,昊天帝国成立之
初的仁义礼智信。
在唐钰眼中,就道德而言,无人能胜过唐靖。对唐靖,他心里是实打实的敬重,但让他去与上官秀打仗,他却很是放心不下。
他说道:“皇兄……”
“请陛下派给微臣第一、第二军团,微臣必击溃贞郡军,生擒上官小儿!”唐靖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
“陛下!微臣愿以人头担保,此战不胜,必提头回见!”说着话,唐靖屈膝跪地,向前叩首。唐钰见状,连忙起身,走上前去,把唐靖从地上搀扶起来,说道:“皇兄,朕又岂是不信任你?只是,阿秀用兵如神,贞郡军骁勇善战,朕,实在担心皇兄有失啊!”
唐钰视唐靖为兄长,有唐靖这个兄长在朝中坐镇,如同一根定海神针,若他有个闪失,唐钰都不敢想象朝廷会乱成什么样子。
唐靖显然是铁了心的要与贞郡军决一死战,他躬着身子说道:“与其等待兵临城下,不如主动出击,陛下,就让微臣去吧!”
唐钰犹豫再三,最后狠心咬牙,跺了跺脚,说道:“也罢,皇兄,朕把第一第二军团交由你指挥,愿你能一战功成!”说着话,他又侧头道:“来人!”
“陛下!”有侍女走上前来,福身施礼。
“立刻宣大将军入宫!”
“是!陛下!”
半个时辰后,身穿白色长袍,头带钢制面罩的大将军,大步流星地走进大殿里。他先是看眼站于一旁的唐靖,而后,走到唐钰近前,拱手施礼道:“微臣参见陛下!”
唐钰对大将军的态度,和对唐靖的态度明显不同,脸色微沉,面无表情,只稍微抬下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