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殿下有所不知,最近本店生意冷落,这幅《日出江山图》是为了招揽生意,刚刚摆出来的!”
伙计闻言,脑袋立刻垂了下去,额头滑下三条黑线,掌柜的简直是在睁眼说瞎话,三年前,收到的这幅《日出江山图》,三年间,一直都摆在这里,从来没有收起来过。
“我可是在此画上提了诗,毁了整幅画,掌柜的还要把这幅画留下吗?”
若是
旁人在这幅画上提诗,哪怕是书法大家,这幅画的价值充其量也就翻一两倍,但上官秀的提诗可就不一样了,以掌柜的商人头脑,这幅被上官秀提了诗,盖上印章的画作,价值恐怕翻十倍都不止。
坊间流传的上官秀真迹,不是罕见,而是从来没有过,以他的名气与作为,有他提诗的画作,若是卖到风国去,价值得是十倍甚至是几十倍的往上翻。
在商言商,不管上官秀在宁南的名声怎么样,多么招人恨,但在掌柜的眼中,这幅被他提了诗的《日出江山图》,简直已成为无价之宝。
事实证明,掌柜的经商眼光比长孙飞凤和店伙计要强得太多,这幅由上官秀一时兴起亲笔提诗的画作,在当世,价值就翻了百倍不止,万金难求,尤其是传到后世时,更是倍受世人的追捧,被卖到了天价。
当然,掌柜的看不到那么远,上官秀现在也看不到那么远。
掌柜的连连摆手,赔笑着说道:“殿下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有殿下之提诗,乃是此画的福气,又怎能说殿下毁了画作呢?殿下太谦虚了!”
“哈哈!”上官秀闻言,仰面而笑,掌柜的这个高帽,给他扣得舒服。长孙飞凤在旁,连翻白眼,看着掌柜的那副满脸阿谀奉承、毫无骨气的样子,她都觉得阵阵脸红。
“如此来说,掌柜的是不肯卖这幅画了?”
“不卖、不卖!小人有生之年,绝不售卖此画,还会把它作为传家之宝,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上官秀再次大笑,虽然他也很喜欢此画,但现在人家不肯卖,他也不愿强买,何况是宁南画家的遗作,他也没喜欢到非要不可的地步。
“既然如此,掌柜的就好好保留着吧!”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掌柜的连忙躬身施礼,毕恭毕敬地说道
:“小人恭送殿下!”
等上官秀一行人离开书画店,伙计走到画作前,细看上官秀的字迹,怎么看怎么觉得普普通通,他哭丧着脸说道:“好端端的一幅画,结果就这么毁了……”
他话还没说完,掌柜的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训斥道:“你懂个屁!这幅画,本来只值五百两,现在即便有人出五千两,老爷我都不卖了!看看、看看,殿下的字,虽然不精细,但却粗犷豪迈,殿下的诗,更是透出一股大义和大气。锦绣河川八千里,愿为基石化尘粒。写的好啊!”
伙计揉着被拍得生疼的脑袋,一时间也不知该说点什么好了。
好在上官秀是在字画店里表露的身份,在场又没有其他的客人,并未引起轰动和混乱。接下来,他们几乎把城内几条主街逛了个遍,直至傍晚,才返回客栈。
期间,长孙飞凤也不是没找机会逃跑,一天下来,她光去解手就去了十几次,不过即便在她解手的时候,附近都有影旗人员在暗中盯着。
长孙飞凤无机可乘,最后,也只能无奈地跟着上官秀回到客栈里。
长话短说,又过了半个月,明水郡及其周边地区的洪灾已然消退,暗旗的探子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客栈里进进出出,把各方的情报一一传报给上官秀。
江豹猜对了,宁南方面并没有对攻陷顾城、渠城、庆城、凉城的风军坐视不理,宁南朝廷以中央军预备役为主,地方军为辅,组建起一支二十万的大军,浩浩荡荡的进入丰原郡,直扑上官秀和第七军主力所在的庆城。
与此同时,潜龙城方面也有了动静,宁南右将军廖晔,派出以周昌为首的第五军团,向庆城方面缓慢逼近。
显然,宁南打算用三十万的优势兵力,分从左右,夹击庆城,欲全歼第七军团的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