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四人向前逛了一会,看到街边有家字画店,他迈步走了过去。
到了店门前,他抬头上看,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天阁小居’四个字。走进店铺,里面是清一色的红木装饰,古香古色,墙壁上,挂满了名人字画。
店家的掌柜是位文质彬彬的中年人,看到进来的四位客人都气度不凡,没等伙计上前,他已主动迎上前来,笑容满面地问道:“四位客官可是选字画?”
“随便看看。”上官秀随口说了一句,越过掌柜,一手背于身后,一手轻摇折扇,时而慢行,时而驻足欣赏墙上的字画。
别看字画店不大,里面还真有不少大家的真迹。当然,这里的大家,都是在宁南国内广为人知的大家。
上官秀走到一幅山水画前站定。这幅山水画足有七尺长,画卷上,旭日冉冉升起,照耀江河大地。
看得出来,作画之人,胸襟开阔,性情奔放,整幅画作,刚劲有力,充斥着令人眼前一亮的恢宏与大气。
见上官秀两眼放光的看着画卷,掌柜的连忙上前,讲解道:“此为韩尊子的《日出江山图》,本店可担保,此画绝对是韩尊子先生的真迹!”
韩尊子是宁南百余年前的水墨大师,作古已有百年,但画作一直受后世的追捧,即便风国,也有不少文人墨客收藏韩尊子的画作。
这幅《日出江山图》,上官秀的确很喜欢,看到这幅画的时候,他的心底都自然而然地生出一股热血澎湃之情。
只不过画作的一侧有段是空白,似乎韩尊子做完这幅画的时候,是打算找人提诗的,但不知什么原因,诗并没有写上去,这多少让此画看上去有些遗憾。
上官秀眼眸一闪,侧头说道:“雨霏,研磨。”
吴雨霏答应一声,走到桌台前,看到上面正好摆
放着文房四宝,她动手研起磨来。旁边的伙计愣了愣,急忙走上前来,赔笑着问道:“客观,你们这是……”
她没有接话,只是一记冷冰冰的眼刀甩过去,让店伙计激灵灵打个冷颤,再不敢多问,下意识地倒退两步。研好磨,吴雨霏端着磨盘和毛笔,走到上官秀近前。
上官秀看着画作,提起笔来,蘸了蘸墨汁,抬手就要往画卷上写字。见状,别说掌柜和店伙计的脸当场吓白了,就连长孙飞凤都看不下去了。上官秀的字迹,她看过,不能说难看,在文人当中,也还算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和书法大家相比,差得何止十万八千里。就他的那手字,竟然还敢给韩尊子的画作提诗,那简直就是对先贤遗作的侮辱。
“上官……上官公子,你疯了吗?这可是韩尊子的真迹!”这种先贤圣人的遗作,不是靠金银所能衡量的,一旦被破坏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了。
上官秀扭头看了一眼眉头紧锁,脸色涨红的长孙飞凤,微微一笑,持笔在画卷左侧的空白处写下两行字:锦绣河川八千里,愿为基石化尘粒。
看到上官秀真在画作上提诗了,掌柜的都快哭了,他想上前阻止,但肖绝只用一只手便把他拦得死死的。
眼睁睁目睹上官秀把诗写完,掌柜的如同泄气的皮球,身子一软,险些瘫到地上。
小伙计究竟是年轻气盛,冲着上官秀大吼道:“你……你……这幅画,你今天想买得买,不想买也得买……”
好好的一幅韩尊子真迹,结果被一毛头小子提了诗,哪怕诗作得再好,这幅画的价值也大打折扣,何况,上官秀的字也实在不怎么地。
上官秀仿佛没听到小伙计的吼声,还有掌柜的哽咽声,于两句诗的落款处,写下上官秀三个字。而后他又向肖
绝甩下头,肖绝会意,从怀中取出上官秀的印章,向画作上用力一摁。
看到前面的那两句诗,掌柜的一脸哭相,心疼百年名画,毁于一旦,看到‘上官秀’这三个字的落款,他脸上的哭相顿时间一扫而光。
上官秀?风国的镇国公、大将军、国公?
他正怔怔发呆的时候,上官秀把手中的毛笔向旁一丢,笑道:“这幅画,我买了,绝,付钱。”
肖绝边收起印章,边问道:“掌柜的,出个价吧!这幅画,我家公子买下了。”
掌柜的眼珠转了转,而后屈膝跪地,向前叩首,颤声说道:“不知是殿下大驾光临,小人有眼无珠,多有得罪,还望殿下恕罪。”
上官秀摇着折扇,但笑不语,肖绝则是满脸的不耐烦,催促道:“到底多少银子,赶快出个价!”
“殿……殿下,这……这幅画是本店的镇店之宝,是……是不往外卖的!”
听闻这话,别说上官秀、长孙飞凤四人一脸的诧异,就连小伙计也莫名其妙地看向掌柜的,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说。
这幅《日出江山图》虽然是韩尊子的真迹,但它毕竟有缺憾,属半完成品,价值比不上韩尊子的其它画作,它什么时候变成镇店之宝了?
上官秀噗嗤一声笑了,慢条斯理地说道:“贵店的镇店之宝,就这么摆在大堂里,风吹日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