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不足百人的风军继续向东北方向逃窜,再往前跑,前方是一大片的山林,而且天色已然大黑。
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上官秀对身边的风军说道:“撤进山林里!兄弟们都跟着我撤进山林里!”
上官秀等人在前逃窜,宁南军在后穷追不舍,要命的是,宁南军的火铳兵也跟了上
来,一边追着风军,一边向前开火。
火铳喷射的嘭嘭声不绝于耳,跟随在上官秀身边的风军不时有人中弹扑倒。
受伤倒地的人连再次爬起的机会都没有,被随后追上来的宁南兵乱枪刺死。
看眼着自己身边的兄弟越来越少,上官秀忍不住仰天怒吼一声,停下脚步,扭转身形,双手握刀,大喝道:“来吧!上官秀在此,想取我项上人头者,就尽管来吧!”
宁南军方面并不知道上官秀有留下来断后,以为他早跟着唐婉芸一块突围跑了,这也是宁南军主力会倾巢出动,追击唐婉芸残部的原因所在。
现在听闻上官秀的名字,宁南军兵卒们先是一愣,而后人们嗷的一声向他狂冲过来。
等对方到了自己面前,眼看着一支长枪刺向自己的胸口,上官秀未躲也没挡,把手中的陌刀全力向外一挥,噗,长枪刺在他的胸前,与灵铠撞出一团火星子,不过他反击的一刀也斩下了对方的脑袋。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宁南兵冲上前来,上官秀连砍带刺,将数名宁南兵斩杀在地。他正疯狂出刀的时候,侧方爆响,一颗钢弹正中他的额头。
啪!上官秀的脑袋向旁歪了歪,鲜血顺着破碎的灵铠流淌出来。他的脑袋出现半秒钟的空白,也就在这半秒钟的时间里,至少有四支长枪刺在他的身上。
上官秀恢复神智,大吼一声,灵刀横挥,把周围的宁南兵砍倒,紧接着,他身形一晃,冲到刚才开火的那名火铳兵近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然后拖着他向林中跑去。
等上官秀跑进林子里,躲在树后的风军纷纷探出头来,架起连弩,向林子外面追杀过来的敌人展开连射。
扑扑扑!在一连串的中箭声中,二十多名宁南军翻滚倒地,其余
的宁南军见状,不敢再贸然追击,纷纷后撤,同时有人把上官秀在此的消息向后传报。
且说上官秀,他进入林中后,把手里掐着的那名宁南兵狠狠摔在地上,而后他像虚脱了似的倚靠着一颗大树,缓缓坐到地上。
附近的风军纷纷上前,关切地问道:“大人,你……你没事吧?”
上官秀现在已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额角流淌出来的鲜血淌进他的眼睛里,让他所看到的一切都变成血红色。
他喘息了许久,用陌刀拄地,支撑着自己缓缓站立起来。他幽幽说道:“我……无大碍。”
即便要血枯而死,即便要脱力而亡,他也不会向身边的兄弟们诉一声苦,这就是上官秀的性格,也可以说是家族遗传下来的尊严和高傲渗透进了他的骨血里,再苦再艰辛,他都会要着牙自己承受。
他走到那名被他抓来的宁南兵近前,问道:“你们使用的暗器叫什么名字?”
那名宁南兵坐在地上,怒视着上官秀,咬牙切齿地说道:“上官秀,你跑不了……”
他话没说完,上官秀一刀刺进他的肩头,他身子前倾,再次问道:“你用的暗器叫什么名字?”
宁南兵疼得满头满身都是冷汗,他痛苦地呻吟着,就是不肯回答上官秀的问题。后者把陌刀顺着他的肩胛骨缝隙一点点的向下切,宁南兵疼的嗷的怪叫一声,险些晕死过去。
他尖声大叫道:“是火铳!我用的是火铳!啊……”
火铳?好耳熟的名字!上官秀想了片刻,恍然大悟,终于记起在哪听说过这个名字了。他一字一顿地问道:“为何,你们在恭城大败的时候不用,而要跑到雄镇来用?”
“因为……因为火铳一直都藏在雄镇里……”宁南兵断断续续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