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翻了脸,谁能打得过谁还不一定呢!当然了,这话我也就是私下里和老弟你说说而已,老弟也别当真……”
他话音未落,东哲的脑袋已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道:“广兄,你以为你现在兵多将广,实力大增,可你怎么不放眼去看看大人那边。经过
西京一战,大人光是直系兵力就已接近二十万,再加入贞东各路叛军的投靠,总兵力可达四十万众,别说广兄现在还没有十万将士,就算是有,能是四十万大军的对手吗?大人对广兄器重有加,广兄若是和大人闹翻了脸,那不是自掘坟墓,自取灭亡吗?这样的话,即便在私下里的闲谈广兄也不该说,这样的念头,广兄连想都不该想。”
广林倒吸口凉气,久久没有说出话来,是啊,自己只看到了自己这边兵力大增,倒是疏忽了上官秀那边兵力增加得更多。正在他低头沉思的时候,张淮幽幽说道:“东哲先生太夸大其词了吧,贞东叛军的确有二十万之多,但他们刚刚投靠大人,又是出于被迫,对大人必然谈不上忠诚,对大人的命令也多半会是阳奉阴违,大人带着这样的军队,如何上阵打仗?”
东哲仰面大笑,说道:“这位先生说的话也太一厢情愿了,贞东叛军的确是刚刚投靠大人不假,但要说他们忠诚度不够,可是大错特错。”
“哦?”广林好奇地看着东哲,问道:“难道他们都对大人忠心耿耿不成?”
“当然!”东哲说道:“不是旁人,单说蒋廉和狄青两位将军,他们投靠大人之后,大人未削他二人一兵一卒,依旧让他二人继续掌管各自的部下,而且准备调派他二人去往北丘、泰来二县屯田,对于大人,蒋廉、狄青两军将军感恩戴德,皆愿以死回报大人的恩情,说这两位将军不愿为大人去打仗,不是大错特错又是什么?”
东哲这番话可是大出广林的预料,上官秀没有削去蒋廉和狄青部众的一兵一卒,还打算把北丘和泰来二县给他俩屯田,这说明了什么,至少说明上官秀根本没认为自己要造反。
如果上官秀意识到
自己要造反,他肯定明白人家率兵来投,但不削人家兵权的危害,如果他意识到自己要造反,他肯定不会再让蒋廉和狄青二人也去率部屯田,任其做大。
现在上官秀这么对蒋廉和狄青,不恰恰表明了他是认同自己的所作所为吗?他难以置信地问道:“老弟,你……你不是在骗我吧?”
东哲满脸的莫名其妙,说道:“骗你?广兄,你连我的话都不相信了吗?再说,这么大的事,我又怎么能骗得了你,你随便派个人去西京打听打听就知道了,台州距离西京又不远。”说话时,他连连翻着白眼,对广林表露出来的质疑很是不满。
广林急忙赔笑道:“呵呵,老弟,我也只是随口这么一问,我是觉得,蒋廉和狄青二人反复无常,大人这么对他俩,也……也太宽宏大量了,以后容易生变啊!”
“也有人曾这么劝过大人,不过大人说,即入贞西军,以后便是自家兄弟,互相猜忌,非兄弟所为。大人这么说,也就没人敢再劝了。”东哲说道。
广林闻言,差点笑出声来,上官秀还是太年轻,率军打仗或许还很有一套,但论官场上的勾心斗角,他可差得太远了,完全不懂人心险恶,他养自家这一头虎不算,现在又养了蒋廉和狄青那两只白眼狼,贞西军不亡,简直都天理难容。
话说回来,连蒋廉和狄青那样的平庸小人都可以各占一县屯田,自己占两县屯田又怎么了?难道不应该吗?自己又有何好怕?
现在就和上官秀翻脸的确还不是好时机,等自己在南岭和双台二县屯田个一年半载,积攒足够多的钱粮,同时再不停的招兵买马,最多只需一年,自己便可拥有足够的实力与上官秀一决高下,等到那时,自己再和他闹翻也更为稳妥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