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区区一水土不服,却要等上十天半个月才能痊愈,简直就是庸医!”东哲一本正经地说道:“广兄放心,治愈水土不服这种病症,我只需一天的时间便可以。”
广林苦笑,深深看了东哲一眼,见他态度坚持,非要给自己把脉,他干脆也不装了,从床上坐了起来,笑问道:“我说老弟,你是看出我在故意装病吧?”
东哲仰面而笑,站起身形,向广林挥挥手,说道:“广兄快起来吧,以广兄这种健壮如牛的身体,躺在床上装病也怪难受的。”
广林哈哈大笑,在他的笑声中也能听出几分尴尬之情。
他向下手人招招手,一名仆人走上前去,递给他一块湿手巾。广林接过来,在脸上胡乱抹了抹,时间不长,已然露出红晕的脸色。
像东哲这么聪明的人,想在他面前装病的确不太容易。广林飘身下床,问道:“老弟,你这次前来台州,是请我去西京的吧?”
东哲笑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广兄啊。”
广林话锋一转,问道:“老弟,你我私交如何?”“自然是亲如兄弟。”“我待你又如何?”“敬为上宾。”“所以啊,老弟,你这次可不能害我啊!”
东哲面露不解之色,疑问道:“广兄此话怎讲?”
未等广林接话,一旁的贺云说道:“上官大人急召将军去往西京,只怕庆贺是假,欲加害将军才是真吧?”
东哲闻言双目顿是一眯,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抬起手来,一指贺云的鼻子,对广林沉声说道:“广兄应立即杀掉此贼!”
“啊?”广林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惊讶地看着东哲。东哲正色说道:“此贼图谋不轨,妖言惑众,刻意挑拨广兄和大人的关系,意欲何为啊?”
“这……”
“说大人
欲加害广兄,简直是可笑至极。自从广兄投靠贞西军以来,大人对广兄可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敬和敌意?没有嘛!广兄说要出兵收服南岭县,大人甚悦;广兄打下南岭县,于南岭县屯田,大人甚喜;广兄奉大人之命,打下双台县,大人曾当众大赞广兄为我贞西军的栋梁之才。大人视广兄为左膀右臂,谁见过有人要自断手臂的?”东哲这番话说得是斩钉截铁,大义凛然,也让广林听得心中甚是欢喜,贺云等谋士则是脸色难看。
“广兄,亲君子,远小人,方为智者之道,像这种别有用心、挑拨离间的小人,不易留在身边,当及早除之才是。”东哲义愤填膺地说道。
“将……将军……”贺云等人纷纷开口说道,广林向他们摆摆手,噗嗤一声笑了,说道:“贺先生也只是一时的无心之言,老弟莫要见怪。”
说着话,他又对贺云沉着脸说道:“以后休要再胡言乱语,若再有失言,休怪我翻脸无情,严惩不贷。”
“是!将军。”贺云垂首躬了躬身形,不敢再多言一句。
广林对东哲笑道:“老弟远道而来,我当设宴款待才是,走走走,我们去前庭吃饭。”
东哲摆摆手,说道:“吃饭就免了,我只是好奇,这次大人在西京大摆酒宴,凡我贞西军的兄弟皆有出席参加,为何广兄要留在台州,托病不去呢?”
广林对上东哲审视的目光,过了一会,他笑呵呵地问道:“老弟,我想听你说句实话,这次大人找我去西京,是不是要杀我?”
东哲闻言立刻皱起眉头,疑问道:“广兄,你为何会这么想?”
广林说道:“我想我在南岭县屯田的事,就已经让大人很不高兴了,这次攻打双台县,我又进军缓慢,最后,我还接收了孙潼留
下的两万多叛军,难道大人不会认为我是图谋不轨吗?”
东哲正色问道:“广兄,你是吗?”
“当然不是……”广林下意识地反驳道。
“既然不是,你还怕什么?”东哲说道:“你在南岭县屯田,那是大人允许的,我军军粮一直不足,而你部又有六万之众,还有十多万的家属要吃要喝,不在南岭县屯田,我军如何能养得起?至于在双台县进军缓慢之事,大人开始的确很不高兴,不过大人也能理解广兄的难处,毕竟孙潼麾下的骑兵神出鬼没,极难应付,大人在彰武县也吃过孙潼骑兵的亏,你率部进军双台县,处境必然更加艰难,再有你说的接收孙潼叛军的事,那就更不是问题了,你是贞西军,你接收叛军,和大人接收叛军,又有何不同?接收来的叛军不都是在我贞西军内吗?”
听闻他的话,广林一时间哑口无言了,觉得东哲所言也有道理。没等他接话,东哲继续说道:“这次大人在西京庆贺贞西军荡平贞郡全境的叛军,一是此事的确值得庆贺,其二,那也是为了给朝廷看的,让朝廷看到我贞西军的内部有多团结,如果广兄不去,那可就真是存心和大人唱反调了,大人能放过广兄你吗?”
广林眼珠转了转,傲然一笑,说道:“不放过我?大人又能拿我怎么样?现在我部有十万之众,又占据南岭和双台二县,这两县都是贞郡最重要的产粮之地,而且多山多林,易守难攻,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