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卜山山顶。
以郭武为首的斩龙队成功杀上西卜山的山顶,但却被上官秀和通天门弟子挡了下来,随着交战的持续,双方虽然各有伤亡,但斩龙队的伤亡要大得多。郭武料不能胜,果断下令,全队撤回山下。
郭武等人带上受伤的人员,向山下逃去,占据优势的上官秀和通天门众人又怎肯放他们离开?上官秀和魏天异口同声地喝道:“追!”
他二人带着通天门的人刚要追下山,一名浑身是血的风军从后面跑了过来,同时大声喊叫道:“大人,不好了,敌军要从西山杀上来了!”
“什么?”上官秀和魏天等人同是一惊,众人急忙停下身形,扭头看向那名跑来的军兵。
军兵气喘吁吁地来到上官秀近前,颤声说道:“大人,敌军……敌军杀了代禹大人,兄弟们伤亡大半,已经要顶不住了!”
上官秀闻言,脑袋不由得嗡了一声,他下意识地把那名军兵的胳膊抓住,问道:“你说什么?代禹……代禹被敌军杀了?”
“是……是的,代大人已经阵亡了……”那名军兵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这怎么可能呢?刚才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只这转眼的工夫,就被敌军所杀,上官秀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名军兵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急声说道:“大人,敌军马上就要攻上山了,大人快做定夺啊!”
上官秀一把把那名军兵推开,风一般向西山那边奔了过去,魏天等人急忙跟上前去,上官秀回头说道:“老魏,记住你们的职责,不要擅离职守!”
魏天等人下意识地停下脚步,互相看了看,谁都没有再动。
且说上官秀冲到西山这边,只见山头上己方的兵卒连三百人都不到,一个个满头满脸全是血,分不清楚是他们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人们有的在投
掷滚木礌石,有的在向下放箭,不过山下也不断有箭矢飞射上来,只两百来人的风军不时有人中箭倒地。
上官秀三步并成两步,来到风军人群当中,一边挥刀格挡射来的箭矢,一边问道:“这边是什么情况?”
见到上官秀回来了,风军们如同见到亲人似的,带着哭腔说道:“大人,禹哥被敌军乱箭射死,敌军连尸体都不放过,还斩了禹哥的首级……”
上官秀心头一颤,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大声问道:“既然已挡不住敌人,为何还要力战,为何不撤回到山上?”
“禹哥不让我们退,禹哥说大人把防线交给了他,他就得确保防线不失!”
听闻这话,上官秀把抓揉肠,懊恼地闭了闭眼睛。自己当时走得太仓促,未能来得急向代禹交代‘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退’这一句,结果自己就少说了这一句,害死了代禹,也害死了数百名之多的兄弟。
其实,上官秀身为主将,他要考虑全局,不可能把每一个细节都交代得清清楚楚,尽善尽美,下面的将官们需要有自己对战况的判断能力。而他的手下人中,恰恰有相当多一部分是叛军,没有受过专业的军事培训,也谈不上军事素养,更没有在两军对战时的杀伐决断,他没有交代清楚的事情,人们真的宁死也不去做,代禹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战场,其实更像是一个大熔炉,适者生存,不适者被淘汰,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最后炼出来的才是真金。
战事危急,上官秀没有时间去哀悼代禹的惨死,他也不得不把心中的悲愤化成力量去继续战斗。
向山下看去,敌军距离山头只剩下二、三十步的距离,上官秀深吸口气,说道:“未受伤和受轻伤的兄弟随我出战,击退敌军!”说着话,他纵身冲下山头,向敌军杀了过去。
他手中灵刀连挥,拨打开射来的十多支箭矢,冲到宁南军近前,灵刀横扫出去,就听咔咔咔一阵脆响声,三面盾牌被他一刀劈开,连带着,盾牌后面的三名宁南兵也被刀锋波及到,脸上同被划出一道血痕。三名宁南兵惨叫着掩面而退,上官秀向前近身,突杀进敌阵当中,灵刀破甲和斩断武器的声音连成一片。
在上官秀的带领下,那百十名风军也从山头上冲杀下去,凭借着一股冲劲,把山坡上的敌军顶撞得连连后退。
上官秀身先士卒,率领下百十来号的风军将攻上来的宁南军硬是逼退回第二道防线,他这才带领风军撤回到山头上。
只不过这一去一回,风军又折损了数十号人,最后跟随上官秀退回山顶的风军已不到五十人。
虽说他成功击退了宁南军这一轮的攻势,但战事远还没有结束,宁南军方面又换了一个营做主攻,继续对山头发起猛攻。
这回连上官秀都不敢再贸然冲杀出去,带着风军们在山头上死守。
西山这边囤积的滚木礌石很快就被风军用了个干净,接下来,便是近身肉搏战。大批的宁南兵冲上山头,与上官秀为首的风军展开混战。
现在的上官秀已经战至感觉不到累了,确切的说他的身体都快失去知觉,面对着人山人海的敌军,他只是在机械性地抡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