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达察觉到姜方硕的目光,就感觉到不太妙。
果不其然,又有人抬着几口大箱子走了进来。
李明达一见这箱子,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这是……!
是他的银子!
他像被卡住了脖子,呼吸都停了,脑瓜子里嗡嗡的响,实在不知道,这些银子怎么就到了姜方硕的手里?
“李大人,眼熟吗?”
李明达回过神,胸口一起一伏,又是震惊,又是心疼。
这么多的银子,他攒了许久!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归了别人……
可他也不能说别的,银子丢了事小,若是他承认了,连命也丢了,那可就是麻烦了!
不急,不急,银子没了还可以再赚。
他僵硬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姜大人,您这玩笑可开大了,下官哪里眼熟,不熟。”
“是吗?”姜方硕短促一笑,“既然如此,那本官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李明达微微松了口气,气还没有松完,就听姜方硕继续说道:“来人,把他们俩给押下去,听候处置!”
公孙昭身子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李明达可不干了,“大人!下官有何错?还请您明示!”
“有何错?”姜方硕似笑非笑的睥来,“事到如今,你居然不知道你有何错?既然如此,那就去好好反省吧!”
他们俩被带下去,一个如同死狗,一个如同疯狗。
苏南衣瞧完热闹,回头看厅里的那个白衣女子,“大人,这两个交给我吧。”
姜方硕是求之不得,他可是亲眼瞧见这两个有多么邪性,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
认知,虽然恨不能宰了他们,但要真的对上,还真有点头疼。
让他对付这俩人,还真没底,这两个人的一个表情他觉得无比诡异。
衙门这边的事,苏南衣不再管,姜方硕自有他的办法和流程,也正是为百姓们解忧,替顾文遥树立形象的时候。
她和夏染带着那两个人,回了住处。
一路上苏南衣一言未发,从女人的身上找出一块小木牌和一枚私章。
上面印着“花源”两个字。
苏南衣无声嗤笑,花源,这个名字倒是起得不错。
而小木牌上的字,写得十分怪异,苏南衣感觉这些是字,但究竟是写的什么,她看不出来。
心头不免疑惑,这是哪个部落的文字吗?以前并没有见过啊!
本来她还以为这个女人和失踪的铁明康是一个部落的,现在看来并不是。
虽然铁明康的部落也有不同于汉字的文字,但苏南衣能够简单认识一些,和这些完全不同。
真是奇怪。
至于那个鬼画符一样的人,苏南衣之前已经让姜方硕派人给她搜过身,也是个女人,不过年纪不小了,怎么也得有五十以上。
她身上还有一个锦囊,里面鼓鼓囊囊,不知道装的什么玩意儿,姜方硕的人也十分谨慎,按照她叮嘱的,没有打开。
苏南衣打开瞧了瞧,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药丸,还有一些类似石头一样的硬块,不知道是什么。
这些都没什么,最让苏南衣在意的,还是那串铃铛。
这铃铛拿在她手里之后,就没有再响过,怎么摇也不响。
实在太过奇怪。
思格兰听说抓住了两个奇怪的人,特意跑过来看。
花源脸色微变。
苏南衣没错过她的神色,心里立即生了警惕和疑惑。
思格兰不过就是一个小姑娘,怎么会让花源变颜变色?
她心里缓缓升起一个问号。
她不动声色的看着,小猴子站在思格兰的肩膀上,和平时也不太一样,似乎安静不少,但平时自然卷起的尾巴这次似乎很是僵硬,毛也微微奓了起来。
苏南衣心里疑惑更浓,她眯着眼睛看向花源和那个老太婆。
花源现在面色倒还好,老太婆忍不住拖着腿后退了好几步,嘴里咕咕囔囔,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但她的语速很快,明显带着惊慌,手里的拐仗也举起来,头指着小猴子。
小猴子一见她举起拐杖,顿时不高兴了,立即冲着她吡牙咧嘴,嘴里还发出呼哧声,眼睛瞪得溜圆,似乎下一刻就要扑过去咬人。
思格兰也有点懵,自从把小猴子收养在身边,还从来没有见过小猴子这样。
思格兰安抚的拍拍小猴子的头,小猴子感觉到她的安慰,略微平复了一些,但依旧十分警惕。
那个老太婆似乎也很怕它,眼神中满是惊恐。
苏南衣观察着花源,她好像并不怕,但她很紧张,一眼盯着小猴子,一眼看着老太婆,似乎很怕老太婆发生什么意外。
“怎么?你不是目空一切吗?不是把公孙昭和李明达都玩弄于股掌之间吗?怎么,现在反而怕了?”
花源深吸一口气,“我怕什么?我什么也不怕!大不了你们就杀了我!”
苏南衣手指轻轻绕动,纤细的手指似无骨一般,“杀了你?那多无趣。死最是容易,一刀进去就完事了,可世界上偏偏是最容易的事最不易做,我得留着你,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