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方硕都要气炸了。
他本来就气得很,觉得这两个家伙不但不为民作主,还把好好的一座城给祸害成这样,这俩人肯定得求饶告罪。
可没想到,公孙昭和李明达,一个比一个能推脱责任,互相指责甩锅,他气得连摔了两套杯子。
那个女人还在那跪着,看着公孙昭和李明达的嘴脸,无声笑着。
姜方硕都觉得丢脸。
苏南衣看了一会儿地图,慢悠悠起身,“走吧,咱们去瞧瞧。”
夏染急忙跟上。
那个女人一见苏南衣进来,顿时不笑了,脸上露出忿恨之色,眼中迸发出火光。
苏南衣直接无视她,走到姜方硕的面前,“大人,问得怎么样了?”
姜方硕冷笑,“这两位大人,都委屈得紧,本官差点都以为是本官错了。”
苏南衣掠了那两个人一眼,“不急,两位大人都觉得自己冤枉,那咱们就慢慢把事情捋一下,看是不是真的冤枉。”
公孙昭眼珠转了转,心里琢磨着苏南衣是什么人。
李明达这个鲁莽又愚蠢的家伙顿时火气上来,“你是什么人?也配在这里说话?”
姜方硕怒道:“放肆!”
苏南衣不恼也不慌,“没关系,姜大人,不与傻瓜论短长。”
“你……”李明达怒目而视。
苏南衣转身坐下,慢条斯理地说道:“李明达,你横什么?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不过就是一方小武官罢了,
手里有千数人,就真以为自己能上天了?在这城里恨不能横着走,肆意妄为,鱼肉百姓,凭你,也配做官?”
李明达脸色铁青,脑门上的青筋也迸起来,“你凭什么说本官?”
“凭什么?就凭你一没官声,二没人品,三没有脑子,愚蠢至极,狂妄至极!你要证据是吗?行啊,给你证据!”
苏南衣话说完,夏染转身出去。
很快,有人把陈生带了来,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成日混迹赌场的人。
李明达本来有点慌,但听完这些人的话,又不以为然,“这些人说的这些,和本官有什么关系?他们自己愿意赌,与别人何干?再说,赌场是李家人开的没错,可与本官又有什么相干?难不成本官一人做了官,就养活整个李家,让他们不干别的营生吗?”
他对着姜方硕抱了抱拳,“大人,下官请问,我朝律法,没说过不让开赌场吧?”
姜方硕看着这家伙这副嘴脸,暗暗咬牙,“这自然是没有,不过,李大人,你先别着急,事情还没完呢。”
“大人,下官觉得,让这个人在这里胡说八道不妥当吧?他算什么?以民告官,可是大罪!先拖下去打上几十棍再说罢!”
他看向外面,“来人,把她拖下去!”
“李大人,”姜方硕面沉似水,“本官还在这,你是不把本官放在眼里吗?”
李明达脸色黑沉,“大人,
下官不敢,不过,您询问下官,下官自是有什么说什么,可这个算怎么回事?他……”
“这就不牢你费心了!”姜方硕打断他,“李大人,为官者,心里想的是百姓,治下百姓疾苦,不说与父母官听,说与谁听?若是不问青红皂白,先打一通,那谁还说话?莫不是你想着等着将来,逼他们去敲登闻鼓吗!”
公孙昭急忙上前,“姜大人说得极是,下官也觉得,应该听听百姓之言。李大人,你还是这么大脾气,该收敛一下了。”
李明达咬着后槽牙,狠狠瞪他一眼。
苏南衣瞧着他们这几副嘴脸,继续说道:“李大人觉得这些人说得不算证据,那好,再给你别的证据瞧瞧。”
夏染让陈生他们下去,很快又召上一波人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那个络腮胡子。
这家伙以前也来过衙门,但从来没像今天这样,一进门他的腿就有点软。
那些衙役他都熟,有时候也在一起喝酒,孝敬点红包什么的,还带着他们去过姘头的青楼。
可今天那些相识的衙役都不见了,换成了杀气腾腾的士兵,他一看到就肝颤。
一进屋,瞧见正坐上的姜方硕,他一下子就跪下了。
姜方硕刚问了一下,他就把知道的都倒了出来。
包括李明达经常去青楼,还有他负责替赌场收帐什么的,都说得清清楚楚。
李明达在一旁脸色忽青忽
白,拳头紧握,恨不能上去直接把他锤死。
公孙昭也有点冒冷汗,这家伙知道得太多,再说下去,非把自己也招出来不可。
他正想着怎么制止,说到这里就可以了,还没开口,就听苏南听问道:“你收帐,应该有帐本吧?这些东西拿出来当证据,可以让你将功补过。”
这家伙一听,眼睛顿时亮了,“有,有!小人愿意交出来!”
苏南衣似笑非笑的扫一眼公孙昭,公孙昭心头狠狠一跳,只觉得这目光像带着钩子,要把他的心连同心里的想法都钩出来。
李明达咬着腮帮子,还不想认,他以为,去青楼虽然不妥,大不了责罚一顿,这些官员哪个不去青楼?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开始超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