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拉眼睛通红的看着度拙,看着这个曾经她以为能够托付终身的男人。
甚至……还为他做了那么多恶事,不惜给老国主下毒。
可现在,又换回了什么?
度拙看着菲拉的眼神,心里也有点慌。
这个女人知道太多,尤其是老国主的事,若是她吵嚷出去,只怕会对他不利。
度拙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
他穿衣服下床,慢步走到菲拉的身后,伸手抚上她的肩膀。
菲拉垂眼瞧着,遮住眼底的神情,但没有躲开。
见她没躲,度拙的心里就有了几分度气,“菲拉,我知道,你这些年的委屈,我心里也是有你的,只有你。王妃……那个女人什么都不懂,我早就想休了她,可现在……”
“那你就休了她,”菲拉抬眼,眼睛黑亮,“休了她,我就要可以原谅你。”
度拙心口一滞,休了王妃?以什么理由?
即便王妃惹他不喜,但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何况还生了两个儿子,一个还是世子。
他们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又岂是寻常百姓可比?正妻岂能说休就休?
这不只是关乎什么喜不喜欢的事,那样倒是简单了,实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牵扯到太多的利益。
他这么一迟疑,菲拉就勾唇笑了笑,抬手拂去度拙的手,“王爷既是做不到,那就不必再多说了。你请回吧。”
度拙瞧着这么冷静的
菲拉,心里竟然觉得有些不安起来,更何况,她现在还让他走。
难道不是应该哭闹一番,揪着他大哭,摇晃着他问他为什么吗?
“菲拉……”
菲拉依旧垂着眼,“王爷请回吧,我就不留您了,王妃还在家里等您呢。”
度拙满心狐疑,但现在能脱身,他也乐意,心里甚至盘算着,他以后还是不来的少,再过两日,托托尔那边也就该有结果了,军兵一起,他哪里还顾得上这儿?
他掩饰住眼里的凉薄,语气中还名句留着几分温情,“菲拉,雷塔的事,本王也很伤心,但并非是你听到的,你想的那样。还有,本王心里也是记挂着你的,等你转过弯来了,本王再来看你。”
菲拉没有说话,度拙走了,没有回头,因此,他也没有瞧见菲拉眼中的狠辣和讥讽。
度拙一出宫,苏南衣他们就知道了。
闲着没事,他们就在城里四处走走,暗中查看布岗什么的,等时机一到,墨铎带兵入城,也好里应外合。
她和云景就在皇宫附近,这边有间不错的小茶馆,二楼刚好可以看到这边。
度拙的马车一出现,云景是立即道:“娘子,他出来了。”
“走,去瞧瞧。”
两人出了茶楼,云景站在路边,等度拙的马车一过来,他手指一弹,正巧弹在车轮某一处。
“咔”一声,马车立即打了半个弯,堪堪停住。
车夫吓了一跳,急忙过来赔罪,询问度拙的情况。
度拙本来心情就不好,又闹这么一出,气儿更加不顺,掀起车帘就怒斥:“你干什么呢?车也不会驾吗?!想摔死本王不成!”
车夫连连请罪,急忙查看,结果发现车轮坏了,要是修起来得需要不少时间。
度拙无奈,气得脸色青白,要不是碍于平时树立起来的贤德名声,他早就又打又骂了。
他是不可能在这儿跟车夫一起等着修车的,只好让车夫把马卸下来,独自骑马回府。
云景和苏南衣原本商量的是,趁机给度拙使点绊子,但云景想动手的时候,苏南衣又拦住他了。
“娘子,怎么了?”云景不解。
“暂时先别动,我觉得,有人比咱们更快的出手了。”
“谁?”
苏南衣看一眼皇宫的方向,“宫里的那个女人,怕是知道了雷塔死亡的真相,也终于看穿了这个男人的嘴脸。”
云景嘴巴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用力握紧苏南衣的手。
苏南衣安抚的回握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知道,云景的心思单纯,他大概觉得,天下的夫妻就该像他的父王和母妃,像他和自己,而不是互相算计,相互利用。
可人心素来险恶,哪怕是枕边人,动了心思的也不在少数。
那些后宅争斗,阴险毒辣的法子,从来不缺。
苏
南衣在心里暗暗庆幸,上天待她足够好,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又让她遇到这样好的云景。
“那娘子,我们就不管度拙了吗?”
云景还是觉得有点不甘心。
苏南衣为他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不如我们看看,那个女人用了什么手段。”
“好,怎么看?”
苏南衣算算时辰,“晚上吧,我觉得可能会有所发现。”
云景的眼睛顿时亮了,“我们要夜探王府吗?”
“对,景儿想去吗?”
“想。”
“好,那我们就走一趟。”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掌灯时分。
吃饭的时候,夏染瞧了好几次云景。
云景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