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说这几个人若是早被大明重用,我朝国事也不至于斯。可见在神兵卫看来,格物致知比妙手文章更重要,皇上虽未明说,但大家心里清楚,这四书五经之外,很多学问也该提一提了,比如算数等,若是此次春闱能为朝廷发现一二此类人才,则可起到举一反三之效果,皇上必定欣慰,当然,此等大事,你我还要奏请皇上,看皇上如何说,玉绳你看呢?”
“谢薛大人提点,薛大人一言让玉绳茅塞顿开,想来这四书五经之外亦有圣人心血,需触类旁通,而非只是曲高和寡,玉绳明白了,待皇上提起明年大比之事,必定奏请皇上定夺,玉绳离开朝堂日久,如今骤然回来,许多事已然生疏,日后还需要薛老大人不时提点才是,到时还望首辅大人不吝赐教,玉绳再次谢过老大人”周延儒一躬到底,他是清楚薛国观为人的,能如此开诚布公说出来龙去脉,绝对是对他交心了,若只是场面上的话,薛国观是绝不会说那么多的,因此他也立即表明了自己姿态,这次朝廷开科选士虽由他主持,一定会参考几位阁老意见,最重要是尊崇皇帝的意思,不会自己独断专行,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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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薛国观见周延儒很上路,又笑眯眯点了点头,“玉绳乃是状元及第,赐教二字就不敢当了,一句话,今时不同往日,朝廷财政好转,内忧外患也有解决希望,或许将来一如神兵卫所说开疆拓土只是信手拈来,早早为国家发现储备人才,正是此次抡才大典所要注意的,以玉绳的才华,发现一二大才必不在话下,老夫先预祝玉绳旗开得胜,为国举才了”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主要是没有太多心理负担,不像以前皇帝忧心,朝堂纷乱,众说风云莫衷一是,现在的感觉就是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是光明的,因此互相的拘束少了很多,很多都能做到开诚布公,不需要藏着掖着,只是当薛国观提到张溥在神兵卫旁听之事时,周延儒还是脸色变了变,他的复出一半是张溥的运作,里面还有许多不能公开的私密要挟什么的,自然使周延儒比较难堪,不过薛国观并不知情,他是知道神兵卫有意让张溥出来组织办与邸报类似刊物的,皇帝听高师成几次提起过,没有反对,所以在不经意间对周延儒提到了此人,周延儒也是人精,在南京见过神兵卫手段,知道自己无法左右神兵做法,但张溥之事太过敏感,他感觉自己必须面见神兵卫首领,多少探出一些他们的想法来才行,否则自己暗中操作一事始终是块心病,于是和薛国观又互相寒暄了几句之后,满怀心事告辞出来,一回到自己办公处立即吩咐几个书办,但见到神兵首领进宫,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他。他觉得即使自己去一趟皇庄,面见神兵也需要搞个水落石出才安心,不然这心神不宁的日子很难过。
没有让周延儒等多久,高师成进宫又来给皇帝洗脑了,周延儒现在是内阁大学士,自然有资格参与其中,虽然高师成说得东东他大半都难以理解,不过本朝有徐阁老学习西洋技术在先,许多朝臣对外面的世界也多少有些耳闻,所以并不妨碍他这个状元一知半解,他知道此次科考若是太过离经叛道,必然引起天下读书人口诛笔伐,于是他问高师成,马上要抡才大典,自己正为出什么样的题目烦恼,不知道伯爷有何见教,高师成对孔老二本来嗤之以鼻,这样的事不想参与,古代科举制度到明末已经越来越狭窄,越来越僵化,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但看到周延儒期盼的眼神,他觉得稍微改革一下或许对封建王朝的科学观有些帮助,于是说道“唐时有秀才,明经,进士,俊士,明法,明算等科,经过历代演变概,如今只考四书五经,内容狭窄了些,周大人若是有心想有所改革,不如扩展些就可以,伤筋动骨会引起躁动,国家还是以稳定为要”接着又说了自己的看法,“诸子百家,孔子不过是其中之一,其他还有墨家,法家,纵横家,农家,兵家等等,在我们看来他们都是一样分量,没有谁高谁低,就儒家而言,我个人更欣赏荀子,他教的两个徒弟,一个是法家鼻祖韩非子,一个是切实帮助大秦一统天下的丞相李斯,成就远高于孔子及其弟子,实实在在,反观孔子,除了推崇周礼,没有教出任何有大功于国家名传青史的学生,可见其人并不咋地”高师成的一席话,把个周延儒愣在当场,没想到神兵卫把圣人说得一钱不值,而且还没任何理由反驳,事实在那,孔子的确只是百家中一员,且终身没有韩非子李斯这样如雷贯耳的学生,若是以前,自己当场就要发飙,欺师灭祖,必然反目成仇,可现在面对的是四百年后神兵,人家说得没错,冷静,赶快冷静,高师成看周延儒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知道自己戳到了这些书生的痛处,立即哈哈大笑“周相不必过虑,高某只是随口而言,所谓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才是春满园,某虽推崇百家争鸣,但春闱乃是大明国家大事,擅自更改恐与国不利,某等不敢过多干预,刚才的话不妨当乱风过耳,一切大事还请周相及各位大人作主,我等绝不敢喧宾夺主”
意思就是这个意思,现代人对孔子没有崇拜盲从心理,只对实事求是有利于国家发展,改善民生,增强国防,科技发展有兴趣,论治国法家才是正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