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虽然服用了软筋散,空有一身武功无法用。
但一路暗戳戳给淮策留下线索,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初一开口道,“南疆。”
南疆?
淮策冷冽的眉眼中划过一抹疑惑。
南疆的人,为什么要把唐昭昭带走?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上次唐昭昭服用毒酒的事情。
淮策薄唇紧抿,或许有些事情,只有唐国富才知道了。
初一继续道,“主子,还有一事,齐王回京了。”
“他把沐阳公主和北凉国二皇子也一同带回来了。”
听到“北凉国二皇子”这六个字后,淮策眼神骤然冷下去,一旁点着的灯火剧烈跳动了两下。
……
天光已经大亮。
淮策将手头的事处理了大半,这才动身前往齐王府。
彼时萧明炀刚将北凉国的二皇子关进齐王府的密室之中。
他们一路快马加鞭赶回来,来来回回折腾了几日。
沐阳公主年岁尚小,惊吓了几日,又哭了一路,终于支撑不住了。
人才到齐王府,就晕了过去。
淑太妃可怜她,不敢叫她一个人待在一处,在厢房中陪着她。
萧明炀人才从密室中出来,府中的管家就连忙跑了过来,急声道,“王爷,国师来了!”
萧明炀焦虑烦躁情绪在听到“国师来了”这四个字以后,终于缓和了不少。
他几乎是从房间里跑出去的,管家忙不迭跟在他身后跑着。
看到淮策的第一眼,萧明炀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此刻萧明炀看淮策,比看到自己亲爹还要高兴。
他甚至想向沐阳公主对着他哭一样,抱着淮策痛哭一场。
这几天经历的事情,简直快要将他折磨疯了。
还是闲散王爷当着舒心。
淮策身上的气场太过逼人,身上竟然有一种皇帝奢求十数年却仍旧没有的帝王之气。
这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压迫感。
或许淮策身上本就有这种压迫感,只不过当初因为形势所逼,尽量收敛起来罢了。
而今,皇帝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也不需要遮掩。
淮策只轻轻掀起眼皮看了眼萧明炀,后者刚往前迈出一步的脚又瞬间缩了回来。
眼睛里的眼泪也硬生生憋回去了。
此刻的淮策,仿佛又变成了了他们当初还不熟悉时候的模样。
不,比那个时候还要可怕。
萧明炀下意识同淮策作揖,“国师,你终于回来了!昭昭她——”
淮策打断他的话,“人在哪?”
萧明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昭昭——”
淮策冷声道,“北凉国二皇子。”
冷厉的声音就像一把冰刀,将吐出来的那几个字切得粉碎。
萧明炀瞬间明白了,他同样沉下脸,“国师请跟本王来。”
……
书柜上的密室门才关闭不久,又一次被打开了。
萧明炀走在前面,穿过细长漆黑的甬道,走到尽头。
他手摸上石壁上的一处凸起的石块,用力按下去。
厚重的砖门缓缓被打开。
砖头划过地面,发出沉闷的玎玲声。
淮策看到了密室里,蓝发红眸的北凉二皇子。
*
萧明炀对北凉国的二皇子印象极差。
早在他迎着寒风,在京城城门口跟个傻子一样,白白等了他一整日以后,他就非常不喜北凉二皇子了。
如今出了唐昭昭这个事情,萧明炀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将他挫骨扬灰。
因而,方才在来密室之前,萧明炀将能够想到的,北凉二皇子对唐昭昭做的事,都添油加醋地告诉了淮策。
此刻,淮策已经在密室里面待了半个时辰了。
萧明炀等得有些焦急,但他又不敢进去。
淮策不让任何人进去。
他只得在外面等着。
良久,密室的门终于从里面被打开了。
北凉国二皇子凄厉又痛苦的尖叫声,顺着已经开了一点的门缝,清晰地传到萧明炀的耳朵里来。
萧明炀听得头皮发麻。
砖门全部打开了,方才封闭在密室中难以散出去的血腥味,像开闸的水流,争先恐后地往外面散去。
萧明炀闻着血腥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淮策面如沉水地从里面走出来。
鲜红的血在密室中溅的到处都是,男人却纤尘不染,月白色的锦袍上,甚至看不到一丁点血渍。
仿佛密室中如今的局面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他仍旧是那个芝兰玉树,陌上如玉的清冷贵公子。
淮策刚散了些怒火,此刻脸上的冷意收了几分,声音清冷同萧明炀道歉,“将你的地方弄脏了。”
萧明炀咽了口唾沫,连忙摆手,“无…无妨,脏了本王再找人打扫便是。”
“嗯。”
淮策轻微颔首,彻底从密室中走出来。
萧明炀趁机瞥了眼密室里面的景象。
看到跌坐在血泊中的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