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淮策的人!
他们是淮策养的兵!
能够爬到如今这个地位,坐在殿内参加宫宴的大臣。
没有一个不是七窍玲珑之心。
眼下的情况如何,他们一目了然。
他们虽然看不到淮策的正脸,但是只看他后背上的头发丝儿,都知道现在的淮策不好惹。
他们此刻都是一群手无无缚鸡之力的人,身后还有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的银甲兵。
别说上前护驾,就算是动一动脖子,他们都不敢。
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除了保护皇帝的禁卫军。
凡是入宫者,皆不能佩戴尖锐之物,武器尤甚,违令者,斩。
淮策不仅带了,他还带了一支精锐的兵队。
皇帝脸色煞白,一颗心直直往下坠,坠入深谷。
他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
他前段期间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那点帝王之气,在淮策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
皇宫出了这么大的事。
几个今夜没有参加宫宴的老将军得知了淮策带兵宫变的消息。
连忙带着自己手中的兵,赶往皇宫之中。
红甲士兵同银甲士兵针锋相对。
整个大殿的气氛焦灼起来。
老将军跪在地上,道:“臣等救驾来迟,还往陛下恕罪。”
皇帝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手中握着虎符的帝王。
淮策再厉害又如何,他再能养兵又如何。
他手中的兵,能抵挡地过大炎王朝几十万的兵力吗!
不能!
皇帝边想着,边从自己怀中去掏虎符。
将皇后打入冷宫以后,皇帝看身边所有人,都觉得对方想偷他的虎符。
因而,他一直将虎符将在自己身上。
*
就连散落下来的头发也干枯无比,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苍老。
皇帝被这刹那间的变故吓到了,他大睁着眼睛,呆呆地坐在龙椅之上。
刚刚,差一点,被带走的,就不是帝冕,而是他脖子上这颗头颅了。
坐在大殿之中的文武百官只看见眼前晃过一道银白色的冷光。
他们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正在跟同僚推杯换盏,他们的皇帝就差点被人给刺杀了。
金銮宝殿陡生变故,琴师和舞姬都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
所有人都惶恐不安地看着皇帝头顶上方不到一寸处位置上,仍旧在晃动的那柄长剑。
皇帝望向外面如同野兽的血盆大口一般黑漆漆的殿外,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恐慌。
殿内的明亮同殿外的黑暗被两扇庄严肃穆的朱漆门隔开。
穿着一身月白锦袍的淮策,就站在明暗交织的界限上。
淮策瞳孔骤然紧缩,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
“淮、策!”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已经染了风寒吗?
难不成……
皇帝手指用力攥住龙椅的扶手。
他被骗了!
从长剑将皇帝的帝冕钉在后面的金殿上到淮策出现在金銮殿殿门口,全程不过几息的功夫。
淮策裹着一身冷霜,自黑暗中,一脚踏进明晃晃的金銮殿内。
那个抱恙在府中,许久没有出现在皇宫中的淮策,回来了。
殿内的其余人睁大眼眸,张着嘴巴,一瞬不瞬地看着走向龙椅的淮策。
后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就是这样,才越发骇人。
淮策面沉如水,全程一言不发,看着皇帝就像看一个已经死掉的人一样。
男人骤然散开的低气压压得殿内所有人都喘不过气。
整座大殿似乎在这一瞬间,成了冰窖。
冷得可怕。
皇帝他头顶还悬一把削铁如泥的长剑,他一动也不敢动。
他眼中的惧怕之意越来越明显。
淮策在他眼中,仿佛是从地府中爬上来,同他索命的地狱使者。
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皇帝哆哆嗦嗦地开口:“来人!护驾!禁卫军!朕的禁卫军去哪了!”
皇帝的声音越来弱。
一只冰凉的修长的手,捏住了他的脖子。
谁也没看清淮策是如何行动的,上一瞬还在殿前的淮策,此刻已经站在了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面前,捏住了皇帝的脖子。
整个大殿一片哗然。
有几个顽固不化的老臣看到这一幕,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怒斥淮策:“国师!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这是在弑君!”
“国师,快快放了陛下!难不成,你想造反?!”
“禁卫军!禁卫军去哪了!”
皇帝的命正握在淮策手中,那些站出来的官员,也只敢开口责问淮策,不敢上前一步。
淮策充耳不闻。
他眼中的怒火甚至要喷发出来,恨不得现在就将皇帝直接挫骨扬灰。
淮策冷如寒冬的声音,落在皇帝耳朵里。
他一字一句,“谁给你的胆子,敢用唐昭昭来换城池!”
得知皇帝要用唐昭昭来交换北凉国的城池,淮策立刻动身,从梁城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