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狐疑地看了眼大太监,将信将疑:“他当真是这样想的?”
当然不是。
大太监身为内侍总管第一人,跟在皇帝身边多年。
成天跟皇帝和各宫娘娘妃子以及五花八门的大臣打交道。
别的没学会,倒练就了一双三寸不烂之舌,以及五层城墙那般厚的脸皮。
这些话,他信口拈来。
甚至还能说的再花些。
大太监垂眸低眼,回道:“国师兢兢业业,向来为陛下着想,老奴猜测是。”
皇帝心情颇好,暂且不再探听唐昭昭的事情:“有国师在,朕可以高枕无忧了。”
***
此次夏狩,淮策特地没带云庆来。
唐昭昭和淮策营帐里的灯,都是禁卫军提前帮忙点燃的。
淮策被皇帝喊走以后,唐昭昭便进入自己的营帐中。
唐昭昭的营帐是对比着淮策的营帐搭建的。
因而比那些文武大臣的营帐大了将近一倍。
就连睡觉的临时床榻,宽的都可以在上面滚几圈。
营帐中还配备了浴桶和茶桌。
唐昭昭仔细打量了一番,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一室一厅,独立浴,没有卫。
深山老林这种艰苦朴素的环境下,能有这种住宿条件,已经很五星级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通风不太好,空气太闷。
营帐没有窗子,密不透风。
若是将门帘掀开,虽然得到了一点温热的风,但唐昭昭将会付出被蚊虫叮咬的代价。
她那几日高兴过头,一时忘记山里蚊虫多的事情,没带防蚊虫叮咬的药粉。
更没带止痒药膏。
唐昭昭两权相害取其轻,她还是热着吧,热热更健康。
权当蒸桑拿了。
*
唐昭昭在营帐里左看看右看看,屁股才刚挨到床榻上,想感受一下柔软的舒适。
营帐外突然传来有些遥远的声音:“昭昭,你睡了没有?”
唐昭昭眼眸一动,是萧明炀的声音。
唐昭昭站起身往营帐外面走。
外面,萧明炀还在喊话。
“昭昭你为何不回本王?”
“你营帐中灯还未息,一定没睡,快点出来!”
唐昭昭掀开厚重的门帘,就看到萧明炀撅着个屁股,趴在隔壁淮策营帐门帘上喊。
唐昭昭:“……”
她就说为什么感觉声音有点遥远。
这厢萧明炀还在说:“唐昭昭,本王知道你没睡,本王都看到你的影子了。”
唐昭昭蹑手蹑脚往萧明炀身后走去,好奇地将脑袋伸到萧明炀肩膀处,闲聊一般回道:我也看到你的影子了。”
话音刚落。
萧明炀打了个激灵,直挺挺地跳了起来。
随即,“啊”地一声尖叫,在唐昭昭耳边炸开。
若非唐昭昭退得快了些,萧明炀脚就要踩在她脚上了。
萧明炀看着身后的唐昭昭,惊魂未定,就连脖子上瞬间冒出来的鸡皮疙瘩,都还没有消退下去。
萧明炀拍了拍胸脯,“本王一直在门口守着,你怎么出来的?”
唐昭昭张口就来:“我方才同这一片的土地公拜了个把子,他给我挖了条地道,我从地道中出来的。”
萧明炀被吓的反射弧都比平常慢了半圈:“地道?在哪儿呢?本王怎么没看到?”
唐昭昭随手指了一片荒地:“就在那呢,王爷看到了吗?”
齐王瞪大眼睛看过去:“没——”
他刚发了一个音,就听唐昭昭继续瞎编道:“不晓得王爷能不能看得见,土地公施法给我挖地道的时候,同我说,只有顶顶聪慧顶顶好看的人,才能看到那个地道。”
萧明炀到嘴边的话瞬间咽下去,他一副漫不经心地模样。
草草扫了唐昭昭手指指向的方向,回道:“哦,那就你的地道啊,本王来的时候就瞧见了,还以为是哪个猛兽挖的洞没在意。”
唐昭昭朝萧明炀竖起大拇指:“不愧是顶顶聪明的齐王,连土地公给我挖的地道,你都能看得见。”
萧明炀嘚瑟地扬了扬下巴,“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他被唐昭昭彻底带进圈套里,还十分主动的接着问:“本王只要从那个地道中走过去,就能直通你的营帐吗?”
唐昭昭点点头:“这是自然。”
萧明炀猜测道:“要从地道中走,是不是还要一些暗语之类的?”
他是真的没看见那边有个洞。
可唐昭昭说得煞有介事,他要是承认自己没看见,岂不是就在变相承认自己不聪明,且相貌丑陋?
那必不可能。
唐昭昭憋着笑,严肃地点点头:“齐王果真拥有一颗聪慧的头颅,你说的没错,确实需要暗语。”
萧明炀忙问:“是什么?”
唐昭昭故作为难不想回答。
萧明炀求她:“你只告诉本王一人,本王一定谁都不说。”
唐昭昭动摇了:“当真?”
萧明炀:“千真万确。”
唐昭昭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好吧,看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