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在接待上级官员的厅堂中,看到了淮策。
彼时,后者正面如沉水地坐在上坐,气压低到恐怖,身上的冷气几乎能将人冻死。
见到大理寺卿,淮策一句废话都没多说,直接将象征自己身份的腰牌扔给大理寺卿。
让后者亲自带兵,立刻去抄了清风馆。
仿佛同清风馆有不共戴天之仇。
大理寺卿片刻不敢耽搁,带着手底下的兵就往清风馆冲。
……
大理寺卿攥着手中象征着淮策身份的腰牌,从回忆中抽离出来。
他先前还在疑惑,国师大人向来不管这些事情,好端端地,为何突然要他将清风馆给抄了。
直到他方才在乌泱泱地人群中,瞟到了唐昭昭。
大理寺卿记忆极好,几乎可以达到过目不忘地本领。
尤其是记人的面孔。
不仅能记住,还能顷刻间画出来。
因而,在瞟到唐昭昭的那一瞬间,大理寺卿便将她认出来了。
大理寺卿瞬间了然。
怪不得国师大人今夜如此紧张,要他立即将清风馆给抄了。
原来是唐姑娘作男子装扮,来清风馆玩了。
大理寺不由咂舌。
想不到,在唐昭昭姑娘心中,他们令人敬仰的国师,竟然还不如清风馆的小倌。
放着心悦她的国师不看,竟然辗转在寻芳院和清风馆中。
当真…当真是位奇女子。
思及此,大理寺卿眼睛又一次瞟了一眼唐昭昭的方向。
这一次,意外又让他瞟到了一个熟人。
大理寺卿惊地眼珠子险些从眼眶中掉出来。
齐王怎么也在清风馆中?!
难不成,他也是来找小倌的?!
大理寺卿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上前去同齐王行礼时,门外的士兵突然跑了进来。
“大人。”
大理寺卿侧头看过去:“何事?”
官兵禀报:“国师来了。”
……
大理寺卿前脚将整个清风馆包围起来,把里面所有的人都控制住。
淮策的马车后脚便停在了清风馆门口。
门外的官兵进来同大理寺卿禀报的时候,大理寺卿愣了一下。
他万万没有料到,淮策竟然亲自来了。
大理寺卿连忙转头往清风馆外面跑,果真瞧见一辆低奢贵气的马车,停在清风馆门口不远处。
大理寺卿走到马车旁边,眼睛看向车厢,双手将淮策的腰牌奉上:“国师大人,您的腰牌。”
几息后,淮策从马车上下来。
他看了眼大理寺卿手中的腰牌,又看了眼云庆。
云庆领会淮策的意思,上前一步,将大理寺卿手中的腰牌接了过来。
淮策本没打算特地跑一趟清风馆。
他是想等大理寺卿将连带唐昭昭在内的清风馆一众人,打包抓进大理寺牢狱里面。
他再去找唐昭昭。
可他一想到,十五所言,唐昭昭正在清风馆中,同小倌喝酒喝得开怀。
他一颗心便堵得死死的。
在大理寺中坐了没一炷香的功夫,淮策便等不及了。
让云庆驾着马车,来了清风馆。
***
唐昭昭正同萧明炀一起,跟一众人在一处蹲着。
蹲久了,她腿有些麻,便一盘腿坐在地上,低声同萧明炀闲聊。
“上一次咱们在寻芳院被抓,大理寺主簿很快就将咱带走了,这次怎么还没走?”
萧明炀依旧用扇子堵着自己的脸,虽然他并不知道,大理寺卿已经将他认了出来:“怎么,你还挺想去蹲牢狱的?”
唐昭昭啧了一声:“倒也不是,只不过咱们总不能一直在这蹲着吧。”
清风馆内人多。
大家都喝了酒,如今凑在一起蹲着,酒气熏天,实在是难闻。
还不如去大理寺牢狱蹲着。
最起码,那里宽敞。
唐昭昭眼睁睁看着大理寺卿听手底下的官员言语了几句,接着变了脸色往清风馆外面跑。
她又同萧明炀嘀咕起来:“王爷,同你赌五十两银子,清风馆外面,一定还有别的人。”
唐昭昭猜测,一定是给大理寺卿腰牌的那个人。
只是不知道,给大理寺卿腰牌的那个人,是什么来路。
萧明炀逢赌必输,他摇摇头,态度坚决:“不赌。”
唐昭昭戚了一声,继续抬头往门口看。
清风馆门口冷然地身影走进唐昭昭的视线内。
穿越乌泱泱一片人群,她的视线同门口那人的视线对在一起。
唐昭昭心脏瞬间慌乱,有种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她连忙低下头,仍旧觉得无所遁形。
唐昭昭左右看了一眼,将萧明炀挡在脸上的折扇往自己脸上拉。
萧明炀一时不察,手中的折扇被唐昭昭抢了去。
眼前没了遮挡物,他慌得不行。
伸手去同唐昭昭抢扇子:“昭昭,你这是做什么!”
唐昭昭整张脸藏在扇子中,低声道:“国师,国师来了!”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