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坡之上,绿荫之下,浓绿飘拂的松叶长枝间荒着一片空地,上面是一个废弃的茶棚,前后两排蒙面劫匪在那停了下来,劫匪首领下马之后在一张破旧的椅子坐了下来,右手紧紧握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捆着一双纤细的玉手,女子被蒙着眼,粗布捂着嘴巴,嘴角流着未干的血迹,显然是曾经尝试过挣扎却被留下的教训。此刻的她颤抖的的站立在一旁,经受一番毒打,已经没有了起初的傲气。只听见大约一两匹马的朝他们这个方向奔来,一阵吁声迫使马匹停了下来。
时云川的目光一扫眼前的皆已下马的劫匪和身后的马匹,心里默数,果然是二十三匹马,确信大漠无常耳力惊人,随耳一听,便能说上离骑的数目,起初还觉得他有点过于吹嘘,如今看来所言不虚,眼前救人才算最要紧的事情。一旁被绑的女子无疑是沈家二小姐,时云川打量眼前这二十几个劫匪,视线在他们手上的佩刀凝住,果然与夷麟山蒙面杀手的佩刀基本吻合,面对这样的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手,一旦和他们交手起来,想必是一番苦战。
山林寂静的出奇,唯有时不时的野鸦叫声。双方都没有说话,随着刀剑出鞘的声音作响,杀气弥漫,群鸦受惊飞起,一旁的蒙面首领挥手发话道,“都杀了。”
劫匪们扬刀朝两人砍去,时云川冲在人群前面,先是一个“孔雀开屏”的招式格挡,打散前排劫匪的攻势,很快后排成扇形的围了过来,一股前仆后继之势,相互间还配合得极好,攻势在不断地交替,没有给时云川喘息的空档。
时云川转守为攻,几个突刺,近身的敌手接二连三的倒下。在煊赫斋的那段日子,有了晋朔的指点,无论是拳法或腿法都突飞猛进,落拳之处,人体翻飞,声如闷雷,俯身接着一个扫腿,一扫一片。劫匪们初时的冲势渐渐被压了下去,持刀却步。蒙面首领发觉低估了眼前的对手,示意残余部下退下,双脚蹬地跃起,腾空翻转挥舞手中的大刀朝着时云川砍去,连续甩出三刀,每刀刀尖环出圆圈,将招式隐藏在圆圈中,使人虚实难辨。
时云川被这诡异的刀法震退七步之外,双眸注意到剑刃上留下了三个小切口,手掌的肉皮裂开,鲜血浸湿了剑柄,断定此人的武功远在他之上。这一路上的同行,大漠无常的身手对时云川而言一直是个谜,想着正好借眼前的敌手来试探一下他的武功,“你就打算一直旁观,眼睁睁的看着你的恩人被打死?”。
大漠无常听出了时云川是有意在挖苦他,淡然一笑,下马快步挡在了时云川的前面,对着劫匪首领说道,“朋友,刚才那招‘三环破势’挥舞的可真是很娴熟,足见了不少功夫。”
那蒙面首领瞬间拧起双眉,心头一颤,显然是大漠无常的话道出了他的心坎,再一次使出那招“三环破势”。大漠无常从容的甩出一把弯刀,飞出去的弯刀与敌方使出第一环的鬼头刀碰撞的一刹那,“当”了一声。大漠无常轻松接过旋转飞回的弯刀,怎料劫匪首领却被弹飞到人群中,一把推开在搀扶他的手下,面色铁青的问道,“大漠弯刀,刑天魁是你什么人?”
大漠无常没有回答他,跃身而起,腾空翻转朝着对方砍去,连续三次,那刀法、招式竟是蒙面首领的那“三环破势”,而且更加迅猛凌厉,气势磅礴。劫匪首领在诧异、疑惑、愤怒的表情中防守,却没能抵挡住第三环,胸膛处黑衣裂开了一道长长的细缝,鲜血很快破皮迸出。其手下见状,拔刀合围,蒙面首领明显不是眼前这神秘的大漠刀客的对手,看着躺在地上的横七竖八的手下,死伤已经过半,视为行动失败,只能饮恨挥手撤退。
同为震惊的还有时云川,虽说初涉江湖,但精湛的刀法也见得不少,在西宣领教过司寇虎的“镜中水月”;在煊赫斋见识过晋朔的十八般兵器,皆有独到之处,而眼前的大漠无常的刀法绝对称得上诡异。
被解救的沈家二小姐此刻宛如惊弓之鸟,蒙眼的黑巾摘下刹那在拼命的往桌角躲,塞在她嘴里的粗布被拿掉之时,开始求饶道,“不要伤我性命,我哥可是皇都城四大富商之一沈三益,你们要多少钱,我们沈家都给得起,,只求你们不要伤我性命。”
时云川柔声说道,“沈姑娘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女子听到是来救他的,情绪渐渐地平静下来,但也随即对两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我刚被掳走不久,我哥怎么会那么快收到消息?”
“我们是在峡谷口那里看你被人抓走了,然后就一路跟随到这里,”时云川说道。
“不是我哥派来的...那,那你们为何要救我?”女子低声喃喃,开始警觉了起来,生怕逃出狼窝又进虎口,开始用钱财许诺他们,“我沈青岚有恩必报,只要你们安全送我回沈府,要多少银两你们随便说个数。”
时云川解开捆绑在沈青岚双手的绳子,“我想沈姑娘大概是误会了,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为何要绑架你?”
沈青岚用手撩拨额头的散发,一脸笃定的说道,“这些人一看都是皇都城附近的一些绿林劫匪吗,觊觎我们沈家的钱财,绑了我好跟我哥要赎金。”
“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