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中如雷贯耳,来找他比武的高手数不胜数。他们中有谷懿修、月幻、庞进乃至屠三娘,他们都不是你师父的对手。”
“师父也和庞进交过手?”
司马固一脸不屑的说起,“庞进算什么?两个庞进也不是你师父的对手。”
时云川面色惊讶,瞠目结舌楞在原地,他知道师父武功很厉害,但是没有想到厉害到这种程度,双手拇指不停的掐按其他手指,心算两个庞进都打不过,多少自己才能打得过师父,“那我师父岂不是从未遇过对手?”
司马固挥了挥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我遇到你师父之前,他就曾输给过一人。”接着托起茶杯不急不缓的吹开浮在茶汤面上的卷叶,微微眯起双目,边啜边闻,浅斟细饮。时云川和司马璆沉默不语,都迫切的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司马固眼睛微挑看着两人傻头傻脑的样子,眸角露出笑纹,“北塞刑天魁。”
“北塞刑天魁?”时云川、司马璆两人几乎同一时刻喊出。司马璆抢着问道,“想不到时大哥的师父居然见过北塞的刑天魁?”
“云川,听过北塞的刑天魁吗?”司马固问道。
时云川定了定神,徐徐开口道,“之前只知道他和师父几人齐名,方才来的时候,在船舱上司马公子讲了关乎北塞刑天魁很多的事情。”
司马固缓缓的点了点头,语调平和,“想来也知道,以你师父的性子,自然不会跟你说这些。”
门外几名侍女袅袅转入端来煊赫斋的待客佳肴,三人几杯酒下肚,你一言我一语,这午膳一直持续到酉时五刻。晚霞烧红了半边天,湖面上映着夕阳的余晖,没有一点风,平静的像一面金灿灿铜镜。几人穿廊沿着楼梯而下,悠闲自在的缓行在岸上湖边,在一处石栏杆的缺口处停了下来,湖面上缓缓浮起一条曲折蜿蜒的桥廊通往湖的尽头。桥头的青石板雕刻半朵荷花与岸边石栏杆缺口处的半朵无缝拼接。时云川被眼前巧夺天工的造桥技艺深深震撼,在煊赫斋的所见所闻都让他大开眼界。
司马固示意时云川前行,身后跟随着七八个随从,跟司马固前去丹州镇的随从一部分留在了乘船前的岸边,一部分留在了木楼。这次时云川没有蒙上眼睛,踩着湿哒哒的石板上踉跄前行,散发着酒气,桥廊弯弯绕绕,且每个弯曲的角度大小不一,每一弯曲处一块石板上均雕刻一朵季节性花朵,如正月水仙、二月杏花、三月桃花……直到十二月腊梅;并在桥头尾的两块石板与岸边接壤处各雕刻一朵荷花。
估摸前行了两刻钟,夜色已经朦胧,依稀可以看见桥廊的尽头是一片建筑群。建筑间既各具特色又相互联系。形式变化多样,风格协调统一。入口处,矫若游龙的三个大字“煊赫斋”被提的门楣上的牌匾。时云川被请到西侧的厢房,趁着酒劲上头熟睡到天明。
次日清晨,司马璆早早的跑到时云川门外连敲数次却无人回应,寻思他还在熟睡。司马璆素来随和好客,和随从侍女都都能打成一片。煊赫斋内弟子、侍从众多,但他依旧觉得孤寂。大伙在他面前从来都是笑脸盈盈,在他们眼中,司马璆永远都是他们的少斋主。人世间的情感关系就是那么微妙,一旦与某个人成为了主仆或上下属关系,哪怕主公有多随和,心中都会有一层难以言明的无形隔阂,很难与之推心置腹。
和他们同一天返程的秋五战战兢兢的跪在授天府的厅堂内,低着头不敢直视正前方,左良面色冷峻,一丝不苟的阅览收集来的情报,许久之后打破厅内的寂静,“方才你说,司马老斋主告诉你我们要找的青衫卫他们在找?”
见左良开口说话,秋五心头不由的一颤,与沉默相比,更希望他能说一句话,惴惴不安的回话,“是的,司马老斋主亲口跟属下那么说的,不过属下愚昧,捉摸不透这句话的深意,还请少卿大人明示。”
“不该你知道的,就无需知道太多,”左良手撑着桌案缓缓站起,神情和语调皆十分严厉,“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青衫卫指挥使庞进还亲自来了,以他的身手,加上纪炎纪平两兄弟,就算你和司寇邕联手,也不会是他们的对手,这次你们能活着回来已实属不易。不过抓捕纪炎失职一事,若不责罚,难以服众,就罚你半年的俸禄。”
“属下甘愿受罚。”对秋五而言,没有降职撤职,六个月的俸禄已然是宽大处理,双手一拱,支支吾吾的说道,“大人,其实...其实昨日与庞进交手的...不止,不止司寇邕将军和我,还有其余二人,一个是展英的弟子魏雪絮,另一位大人您应该认得,他便是前些日子打败司寇虎将军时家二公子时云川。”
“时云川?”左良眉头皱起,听到这个名字让他面色越发得沉重,走到秋五面前将他扶起,“他怎么来南楚了?”
秋五缓缓站起,迟疑了一下才回答道,“会不会是来参加下个月的惊蛰夺鼎?”
“惊蛰夺鼎在三月的下旬,现在才二月初,他现在来南楚,那也太早了点。”
秋五冥思片刻,脑子迅速得出一个答案,咧着嘴,憨憨笑道,“莫非他是想先来游览南楚的美景,尝遍这皇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