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师叔侄三人拜别了齐王出了王府,一路上秦星河吵着要陪师兄进宫见见皇帝,去皇宫开开眼界见识一番。被丘长生一顿呵斥,告诫他再任意妄为就立刻遣回渝州交由功过堂,按触犯‘妄动干戈’之规记过处罚,这才让他悻悻然不敢再提进宫之事。
回到客栈叶无忌赶忙沐浴更衣,虽齐王说权当拜会老前辈,但他清楚面见天子不比行走江湖寻师访友,需当谨遵礼法,不然即使皇帝不怪罪也会显得御剑门人鲁莽无礼。
叶无忌准备妥当后看时辰尚早,在秦星河的撺掇下一行三人来到临近皇城的东市游览。叶无忌之前听申时岩提到过东市繁华,实际到此才发现东市之繁盛远非想象所能及。四条宽约十丈的大道呈‘井’字状交叉排布,将东市整齐的划分为九坊,道旁栽有槐树和榆树,枝繁叶茂,树荫下走累的客商正在休憩。其间丝绸、文玩、珠宝、胭脂水粉等店尤多。时值正午,市场内人流如织,各色店铺林立,三人身在其中只觉人声鼎沸,接踵摩肩,一片欣欣向荣之景象。
三人行至一处颇具规模的玉饰店,招牌上‘琢石阁’三个金漆大字沉雄古逸,店内几个贵妇手持玉器正在赏玩。
“师兄,你那摔碎的宝贝玉佩带了吗?看这店子似模似样,进去找个手艺好的匠人给修补一下吧,不然回山时师姐那关不好过啊。”秦星河嬉笑道。
叶无忌从怀里摸出用手帕包着的玉佩,见那玉佩通体淡绿,光洁如脂,无半分杂色,拿在手中温润细腻,完全感受不到分毫石质。玉佩上是个背后生着一对蝴蝶翅膀的女子,不知是哪朝巧匠所制,只见那女子栩栩如生,身形婀娜面容姣好,背后一对翅膀隐约正在扇动,似随时会飞走一般。叶无忌下山后玉佩从不离身,就如师妹伴在身边。这样一件珍宝如今被摔作三瓣包在帕中,甚是可惜。
进入店中,叶无忌喊来伙计,把玉佩摆在案上道:“小哥,你家有没有巧手匠人能帮我把这块玉佩修补好?”
那伙计在店内时日不短,整日侵淫在各色玉器之中,眼力颇为不弱,看一眼就知这玉佩非凡品,不敢随便接活,招呼三人坐下奉茶,随即去请掌柜。片刻从后堂走出一人,身型肥胖,服色华贵,身上玉佩、玉带、玉扳指一应俱全。看了看案上破损的玉佩,又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随即一脸谄笑拱手道:“客官当真是想要修补?”
叶无忌一愣还未答话,秦星河嘴快道:“什么叫当真想修复?难道我们是来消遣你不成?”
“这翠晶脂已十分稀有,再加上这巧夺天工的雕刻手艺更是罕见,寻常大富大贵之家都难有此宝物。王公贵胄即使家藏此宝也不会轻易示人,偶尔取出把玩之际也定是万般爱护。我见宝物损坏至此品貌,完全修复几无可能,询问一下客官是否愿意割爱让与我,价钱好商量。”掌柜仍是满面笑容说道。
正在这时一位跛足老者走进来,嘴里说道:“日月交替时无休,苍生如刍谁无忧。此生残躯向何处?赊刀卜卖几春秋。掌柜的,店中可需要刀剪器具吗?”他走到掌柜跟前向他问道。老者身后背着好大个背篓,里面不知装了多少物件,似是个卖货翁。
“不要不要,赶紧出去,我正谈事呢!”掌柜见宝物甚为动心,想收归己有,刚开口就被卖货翁打断,心中火起就要将他赶出店去。
“好说好说,小老儿改日再来拜访,祝您生意兴隆!”卖货翁边说边往外走,斜眼瞥了案上的玉佩一眼,冲叶无忌笑着点了点头走出店去。
叶无忌见那掌柜没法修补也不欲多费唇舌,将玉佩包好收入怀中道:“多谢掌柜指点,我再去别家问问。”说着走出门去。
“我看这掌柜存心没想给你修,玉佩险些没被他眼睛吸进去。”秦星河对那掌柜毫无好感。
“想修这玉佩我看着实得花番功夫去找找京城巧匠,渝州工匠断然没有京城多,手艺怕也颇有不如。不过也不急于今日了。”丘长生说道。
“也怪我自己不小心,倘若真是无法修复我也只得和小师妹实话实说了。”叶无忌摇头说道。
三人又向前走了一阵,刚拐进一个巷中就看到方才那卖货翁坐在路边,看三人来到站起笑了笑,一笑之下脸上的皱纹更深,浑似干涸土地之上的道道裂纹。
“小爷是想修补那美玉吧?休听那掌柜之言,宝玉虽已破损,但小老儿可尽力修复。”卖货翁笑着说。
“老伯不是卖刀剪器具的吗?怎会这玉器修补手艺?”叶无忌问道。
“小老儿货也卖,修修补补的手艺也不赖,小爷可信得过我?”
叶无忌看这老翁满脸皱纹,没有七十也有六十五、六岁,身子看似干瘪还跛足,但刚从‘琢石阁’出来时背着这巨大的背篓仍行走如常,实是异于常人。他想了想说道:“老伯如能修复此玉再多银两我也愿出,但不可再有损此玉。”
卖货翁放下身后背篓,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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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去在里面找了找,转过身来递给叶无忌两个金锭,仍是笑嘻嘻的说道:“这是黄金四十两,若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