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出来了,屋顶上的雪开始融化了,融化的雪水从屋檐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街上的行人面带喜色,偶尔见到三三两两地在交谈,郭东有时也会停下来,听听人们都在说什么。
他们谈论的正是、昨晚发生在郑家的那场大火,大火把粮仓里的粮食烧了个干净,马厩和门楼也都只剩下一堆瓦砾,这乱摊子,郑家怕是不好收拾了。
有人说,是盗马贼干的,郑家一早到处找马,只找回不到十匹,剩下的,还不都让盗马贼给偷走了?也有人说是郑家的仇人干的,郑家的仇人多了去了,谁知道是那个仇人?甚至还有人说,郑家耍了海上飞,海上飞跟郑家反目成仇,杀了个回马枪,说什么的都有。
街上巡视的郑家家兵更多了,但他们那种横着走的气势却是少了几分,郭东心说,这把火至少是给郑家添了堵,也好让他们知晓,天道好轮回,善恶终有报,从今往后,做事要知进退,切莫为所欲为。
郭东在街上溜达一阵,转身走进一个小巷子,来到一座四合院门前,不停地打门,过了好一会儿,门打开了一条缝,探出个头来,问道:“你是谁?”
郭东认出那人正是吴金,笑着叫了一声‘吴金’,算是打了招呼,也不理会吴金的阻拦,一推门,便进了院子。
吴金恼道:“哪儿来的泼皮,竟敢私闯民宅?”
郭东凑到吴金耳边,小声道:“我有爆米花的法子,想不想要?”
“就你...”
吴金难以置信地瞧着郭东,郭东还是个猎户的打扮,浑身上下没一处是干净的,看上去很邋遢。
“我真有,骗你是小狗、王八蛋...”
郭东笑嘻嘻的,尤其是他笃定的口气,谁没事儿咒自己,倒真把吴金唬得半信半疑,郭东只管大步流星地往主屋方向走。
周围的环境、房屋结构、门窗位置,郭东只需看一眼,便能牢牢地记住,这是他的一项小技能。
吴金一路小跑跟在后面,不住地问:“这位仁兄,那你也得说你是谁啊?”
“姓杨,杨过。”
郭东走进堂屋,四下瞅瞅,没见有别人在的迹象,便问道:“吴金,童大何在?”
吴金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不知道什么...童大,童二的。”
郭东找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笑道:“你瞧,我连童大都知道,你还不信我会摆弄铁葫芦?”
吴金这几日确实在为铁葫芦发愁,郭东的话正中他的心事,忍不住道:“杨兄,我正好有个铁葫芦不好使,那你快告诉我,如何个解法?”
“等见到童大,你自会知道我所言句句属实。”郭东含糊道。
“童大他...”
吴金这人似乎倾向于轻信别人,竟然信了郭东所言,说道:“住在郑家,中午通常会来约我出去吃午饭,但昨晚郑家起了火,我不知道他今日会不会来。”
“那我就等着。”
两人面对面坐着,竟然聊了起来,郭东知道吴金好赌,便说起自己买彩票的心路历程,吴金听着就跟真的一样,郭东说的就是他亲身经历的事儿,只是把人民币换成了铜板儿,末了,吴金竟跟郭东打听起哪里可以买到彩票。
郭东却道:“小赌怡情,等将来我弄出彩票来,你可要记得去买啊,呵呵...”
郭东正说着,就听见门外有人喊了一嗓子,吴金说道:“杨兄,是童大来了,我去开门,杨兄午间跟我们一道去喝酒。”
“善。”郭东豪气地一挥手,说道。
吴金把童大引进屋,跟两位做了介绍,轮到郭东,吴金说道:“这位是杨过,杨兄,你和童兄定是说得来。”
郭东从怀里掏出手枪,慢悠悠地把纸弹押上膛,这才抬眼看着童大,说道:“童大,别来无恙乎。”
闻言,童大不由往后退了一步,仔细端详眼前这位杨兄,脸上突然变了颜色,一转身,拔腿就往外跑,“他是郭东,是郭东啊,吴金,快跑。”
吴金看着郭东,一时呆住了,只见郭东抢步出门,抬手冲着童大的后脑,呯地一声开了枪,童大应声瘫倒在院子中间。
郭东走上前去,弹丸竟然打中了童大的后脑勺,郭东把童大翻过来,探了探鼻息,已经断气了?
踏马的,郭东瞧着还在冒烟的枪管,心里一阵懊悔,原本还想着要审问海上飞下落的,没想到一枪竟把人打死了。
终归还是自己太浅薄了,因为有了手枪,就觉得自己可以包打天下了,总想着显摆,这是个毛病,必须得改。
这时候,郭东听到背后‘扑通’一声响,转过身来,只见吴金已经跪在地上,正磕头求饶,“东哥饶命,我有银子,都给你,但求东哥饶命。”
“就你个赌徒,你还能有银子?”
郭东气乐了,招呼道:“起来,帮把手,把童大拖到屋里去。”
吴金哆哆嗦嗦地爬起来,裤裆下面竟是湿了一片,地上也有一滩黄色液体状的东西。
郭东皱起了眉头,这小子胆儿也太小了,竟然给吓尿了,不过,既然童大已经死了,等会儿吓唬吓唬他,或许能问出点儿什么来。
两人把童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