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花楼里。
“去,给本姥姥烧三大桶热水,这衣服臭死了,那个死和尚更臭!”说话的女子不是她人,正是刚才在街上向了青求救的女子。不过被大汉背回聚花楼后,浑身的凄惨哀绝立时不见踪迹,反倒露出点英气来。
“姥姥呀,你说这不是没事找事嘛,那和尚有什么好玩的。”旁边一个小丫鬟切声说道。
“姥姥我待的都长草了,天天看这些色眯眯的老家伙,不吐不行,好不容易逮着个和尚,还不赶紧开开胃?”女子俏言说道。
“你啊,就是不正经。”这时花无心进来,点了一下女子额头。
“姐姐,这和尚也是假慈悲,肯定是看上那个花妞了,我要是打扮一下出去,他必然腆着脸要救我出苦海。”女子挺着胸脯说道。
“不说这个,妹妹,跟你商量个事?”花无心坐下。
“好啊,等我洗个澡。”女子咯咯笑了,知道有好玩儿的事情。
“不妨,边洗边说。”
少倾,大汉挑来三担热水,倒入浴桶,便关门退去。女子从储物盒拿出一只翡翠瓶子,打开瓶塞,在三只桶内各倒入一滴,滴答三声,屋内花香四溢,熏烟袅袅,宛如天池。女子将破衣服丢出窗外,赤身没入水中。闭气半刻,才重出水面,道一声“舒服”,然后跳出来,钻进第二只桶,擦洗身子。花无心在旁边喝着茶,也不瞧她,说着计划,女子边听边洗,偶尔回两句嘴,等到了第三只桶,计划初步定好。
“妹妹,你可知道这些年为何我把你看得这般紧?”花无心放下茶杯。
“本来我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你怕我被那个摘花手摘了。”女子略有不满地回道。
“正是如此,采薇,你在江湖上闹便闹了,却不能把自己折进去。摘花手陆海有些本事,不少武林门派的女弟子也遭了秧,大意不得。”花无心嘱托道。
“那是没遇见我,他叫摘花手,我就叫碎阳手,叫他后半辈子再也站不起来。”女子名叫采薇,是花无心的师妹,同样,她们也是被洪三江收养的孤儿,后送到名门学艺,归来之后便是心腹。
“你这丫头,就是嘴碎,行了,我再去跟他们商量商量,争取万无一失。”花无心说道。
“本姥姥出马,一个顶仨!”采薇自称姥姥,原因很幼稚,因为江湖人老男人自称老夫,小男人自称老子,她本打算自称老娘,觉得不过瘾,奶奶又有些粗俗,因而自称姥姥。
在花无心关门之际,采薇叫了声,“姐姐,别让臭和尚知道我就是求他救命的可怜鬼。”
“知道了,我的小姥姥。”
......
花无心与白老头、铜算盘以及孟青三人,又把计划细细推演几遍,终于定下,开始行动。了青全程闭目,未发一言。散会之际,孟守仁总结道,“天下没有万无一失的计划,更何况对手武艺高强,犯案无数,其人必然有过硬的本领和心智,所以我们也要做好计划之外的心理准备,随机应变!”
“孟少侠所言极是。”老白头三人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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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江湖上有传言道,“山西聚花楼新来一位美人,天仙之资,琴棋书画,自不必说,更懂飞花品酒,随乐起舞,声如天籁,舞若惊鸿。”
又说,过往的英雄豪门为了见美人一面,大打出手,若不是看在财神爷的面子,恨不得拆了聚花楼。
还有人说,财神爷收了采薇作义女,任她在库房挑选宝贝,据说是挑了一颗夜明珠,人称“月泪”。财神爷很是心疼,苦笑着说,“宝剑赠英雄,明珠送女儿”。那夜明珠可不一般,传说是中秋之月南海投影所化,状如圆月,光彩皎洁,财神爷万金得之,悬于内堂,夜夜生辉,残月之时,堪当满月之光。
还有人说,采薇是处子,这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
洛阳城,春风酒楼。
一名男子白衣胜雪,乌发如墨,路过的人忍不住轻嗅,芬芳满怀。不少女子故意绕道,只为瞧一眼正面。真瞧着了,便掩着红腮,小步离开。男子当真是个俊才,风流无二,一举一动,女不侧目,男不下酒。有糙汉子看不上这样的娘娘腔,故意过来撞一下,不知怎地,便后退三步,跌倒在地,一时半会儿翻不了身子。只见他小酌一口,自言自语道,“东皋薄暮望,徙倚欲何依。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相顾无相识,长歌怀采薇。长歌怀采薇,好一个采薇。”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像样的猎物了。
......
苏州城外,月黑风高。
一名男子也不遮掩,拦在路中央,前方停着两骑。
“人走,这匹马得留下。”男子用手一指,霸气地说道。
“小子,真敢来呀,当我龙马镖局好欺负吗?”来人是镖局二镖头吕金涛,另一人是镖局少主吕磊。几个时辰之前,男子见着吕磊,认出其座驾乃是北国烈马雪焰,此马生于北国,毛发大红,筋骨似铁,穿梭奔跑,犹如雪中烈焰,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