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人是孙景栋。”可是记忆里的父母根本听不见,只有那个人转过头看着小爱,嘴角露出狡黠。
小爱扯着胡晚柠的手:“叔叔虽然只是酒肉朋友那种人,可他不会说出这种话,他是个好人的,这个人肯定是孙景栋,你看,他能看见我们。”
胡晚柠当然看到了,可小爱刚经历过大量失血,现在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力重新建模以对抗被篡改的事实,这一刻要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
女孩走进屋不小心碰到课桌,一本书“哗”地掉了下来,父亲抄起手边的黄色水果刀骂骂咧咧、跌跌撞撞地往里屋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翅膀再硬老子也给你掰折。”母亲眼见着事情变得严重了这才出来阻拦,画面停在女孩盯着刀刃的眼睛上,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恐,以及不易察觉的愤怒、认命和绝望。
胡晚柠穿过女孩的身体三两步跑过去想抓住孙景栋,可她还是晚了一步,孙景栋夺门而出,这个人太可恶,他不停地变换成小爱记忆里的人,连属于他自己的建模形态都还没见到过,他太懂得怎样去整合人心的黑暗面,或者说他太懂灵魂之都的运转规则了,差别在于,一个修复和治愈,一个毁灭和倾覆。
这时身边的场景也在迅速变换,胡晚柠抓了个空,发现小爱不在身边,刚刚追的急,她们走散了。
新的记忆片段出现时,胡晚柠一眼就看见了孙景栋,他愈发张狂,直直地盯着胡晚柠,而胡晚柠却什么都做不了,因为她不是记忆片段中的任何一个人。
随后的几个场景,胡晚柠经历了很多小爱的创伤记忆,那些可能微不足道的小事一件又一件地叠加,一笔又一笔地涂抹着黑暗,孙景栋总是变换成小爱记忆中不同的人去成为那个事件的导火线,一次又一次地强化小爱的创伤记忆。
突然“雪线社区”的上方出现了一盏红色的警戒灯,那表明小爱已经昏迷了,胡晚柠恨得牙痒痒,她冲孙景栋大喊:“你到底是谁?你究竟想怎样?”
孙景栋回过头,他身材中等,披着一件黑色斗篷,像是电影里的黑暗使者,清瘦的脸庞躲在垂下的银色长发中,眉眼低垂,神情落寞,怎么也看不出这是一个到处释放黑暗能量的人。
他仍然低着头没有看胡晚柠:“你知道的,我是孙景栋,我只想告诉大家不要躲在洞穴里任人摆布,往前多走一步就会知道选择不在其中,而在其外。”
胡晚柠几乎要咆哮出来:“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知道有人可能已经因此暴毙了吗?你知道这个灵魂社区的创始者——刚才那个女孩,现在已经昏迷了吗?你是在帮助他们吗?你是在谋杀?你要做个杀人犯吗?!”
孙景栋抬起头看着胡晚柠,他眼眉微蹙,似乎很反感:“那你们是在救人?你们没有杀人?道貌岸然!”他的眼瞳泛着诡异的绿光,不,他的瞳孔就是葱绿的,他的语气不重,但是充满攻击性:“你们的衡量标准是什么?你们凭什么决定一个人格的生死,杀死一个人格和杀死一个人有什么区别?黑暗?哼!”他冷笑了一下:“你们以为自己站在光里,所以对面的便是黑暗,那如果把定义换位,又如何定夺?如果这原本就是一个黑暗之都呢?”
胡晚柠没来得及再度追问,孙景栋已经消失了,“且留她一线所谓的光明能耐怎何”,临走前的声音回荡在“雪线社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