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道巨大的烟花炸开在夜幕中,三色光点延伸舒展直至笼罩了半个流水镇,其大其亮甚至将满街花灯都比了下去。
从没见过这么大烟花的人们纷纷停下来抬头观望,惊叹声此起彼伏。
忽有夜风悄然起,晃动了盏盏灯笼,摇起了丛丛树冠,强留在枝丫的枯叶打着旋飘下来落入人群,擦地又极速往前,一片一片又一片,簌簌啦啦,成群成片的枯叶在人群缝隙中穿梭,连成看不到尽头的大片叶流。
风起,渐狂。
人们捂着鼻眼遮挡灰沙枯叶,拉着小的护着老的寻找避风处。
这时头戴黑色斗笠的男子落入人流中,黑衣加身也掩藏不住强悍的躯体,五指虚抓手中便多了一把加宽弯刀,在人们四散躲风时,逆着人流大步往前,他的方向正是果茶铺子。
继而又出现另一位与其扮相相似的出现在他身后,接着第三位,第四位……如复刻一般,成群结队。
“让开……”
粗狂的声音喝令挡了路的一男一女,在面前男女停顿的一刻,握着弯刀的手紧了紧,大有不让路就斩了对方的意思。
封临扫了一眼宽大的弯刀,不出一声,侧身给对方让了路。
一个又一个,数不清多少头戴黑色斗笠的黑衣人从封临身前经过。
夜初霜紧挨着封临,皱了眉看向面无表情的俊颜,“这些人是可是冲着你徒弟来的,临郎不过去看看!”
“去,当然去,希儿还在那边。”那意思逆徒如何没关系,他爱女不能少根毛。
夜初霜闻之掩面轻笑,“孤一直以为临郎你是偏爱男孩多点,没想到如今有了姑娘就如此薄待小子,临郎你这算不算重女轻男……”
“本尊爱女,岂是那逆徒能比的。”封临回她,转了身跟上黑衣人。
来路不正的大风驱散了人群,发狂的风啸声中,沿街没来得及关的门窗疯狂拍打着。
果茶铺子也不例外。
一扇扇门窗咣当开了,又咣当合上,继而一大波枯叶碎石飞沙闯了进来,又在进犯铺子里仅余的人时被一道灵障挡下,不甘的往了别处。
付舟止背对着舞镜烟,单手捂着刘希希双眼,另一只手将她揽在怀里,在她抗议声中不松一下。
而他后背,正被露出本性的镜湖夫人舞镜烟一把长刀抵着左胸腔。
刘希希不知情,前刻她还抓着渣夫的脖子要他回答,后一刻就被困在了他怀里还被遮了眼,有一瞬间她看到舞镜烟笑的花枝乱颤,皮相本就那么好看,还笑的那么灿烂,真像是失主寻到挚爱宝物后的失而复得。
舞镜烟是失主,那她刘希希是什么……
“希希别乱动,风大小心眯眼。”
“我这么大人我自己知道,你松手,你不松手就是做贼心虚……让我猜猜镜烟姑娘说的话有几成真……八成!九成!或是句句实情……”
“希希,等回去,为夫会与你说……”
舞镜烟软软的笑声扬出一串,只听其声谁能想到这是一位单手可挥法刀,一息可夺人命,抬抬手指就有无数黑衣下属为她扫清一切的一方大佬。
“付公子,你待希希姑娘可真好,镜烟也想要付公子这般待我呢!”
口中是祈求声,手中的大刀稳稳前进,缓缓刺透了衣衫,又不急不慢戳进皮肤,猩红血水渗出来沿着刀身下滑,滴答,滴答……落在地上绽开一朵朵鲜红的花。
他不是铁打石雕的,当然会痛,但此时,不能保证媳妇安全情况下不能贸然动手。
更别说周围多了一圈又一圈实力不服的黑衣杀手,而暗里还不知是哪位尊者在做法协助对方。
“付公子是连话都想不与镜烟多说两句吗,付舟止难道不知道镜烟对付公子思念有多深,镜烟的阁楼里挂的都是付公子你的画像,镜烟的窗台上也都是为付公子你种的相思花,那花开的可艳呢,镜烟好想请付公子一起赏花,付公子可愿意。”
“呵……见鬼的愿意。”付舟止侧来余光扫着舞镜烟。
一开口又是故意刺激,“大娘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一大把年纪了扮什么小姑娘,还学小姑娘种花!大娘你确定你没老花眼,确定你花盆里育的是花不是狗尾巴草!……”
“……呵,付公子还是这么爱跟镜烟开玩笑。”
又是大娘又是老花眼,每一个字都戳着舞镜烟逆鳞。
舞镜烟白了脸,手中的大刀猛的扎进去了一寸,血水奔着破口奔涌而出,拉出长长线流,在地面形成一滩。
付舟止蹙着眉,默默运转灵力修复自身,同时在伤口处形成屏障阻止对方刀尖深入心脏。之前被对方伤了一次又一次他都没有妥协,现在也是同样。
绝不妥协。
察觉到了付舟止的对抗之意,舞镜烟手上加重了力道,一波灵力顺着她手臂涌入刀身,继而进犯,在伤口处于付舟止设置的屏障对抗上。
舞镜烟又祭起乌影手环,一大群没有实体的黑色乌鸦从手环中呱噪着飞了出来,像是受到血液刺激,横冲直撞的冲向付舟止背上创口,意图从破开的伤口钻入他的身体,钻不进就不停的琢,一群一群轮流琢击,几乎覆盖了他整个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