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耳倾听之际却见云珠边走边打量着周遭,温酥酥忍不住拉扯她一下,“我这名声还怕什么啊?你说就是了。”
“可是……”云珠犹豫道,“被别人听到怎么办?娘娘,您如今的处境已经很糟糕了,不能再……”
温酥酥猛吸一口凉气,心想着这小妮子是给自己添堵来了吧?
暗暗叹息后,她无奈道:“你看看本宫所到之处,他们一个个避之不及,又怎么会上赶着来听上一耳朵?要是谁真敢偷听,我就骂谁!”
云珠不再犹豫,点点头,认同道:“娘娘说得有道理,他们不敢偷听的。”
温酥酥堵塞的心稍微通了那么一丢丢,她挥挥手,“说!”
“娘娘十四岁入东宫做侧妃,奴婢作为陪嫁跟着,进宫后是要在中庭登记姓名和籍贯的,可是尚宫局司簿司那边说奴婢的名字和殿下们有冲突,需得改,结果娘娘大闹了司簿司。”
“那么豪横?”温酥酥眉头一皱。
云珠似是理解豪横的意思,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当时娘娘跟他们说:名字,乃是父母赐予,与生命同体,好与坏都当珍惜。殿下们得父母疼爱,名中有云,可见父母爱子之心都是一样的。”
瞧着云珠面露崇拜,一副迷妹的样子,温酥酥感觉自己像是吃了一片柠檬,浑身上下都酸得很。
“这你都记得?”温酥酥不可思议地问,怎么说也过去三年了,事记得,话也记得?
“记得!奴婢始终记得!”云珠激动道。
温酥酥无奈地摇摇头,贤妃说的话又不是什么名人名言,记它干嘛!
一条弹幕飘来,“陛下在看什么呢?”
温酥酥懒得理会,他爱看啥看啥呗,反正不可能是在看她。
读了弹幕,她索性随口调侃了一句,“周云璟倒是心胸宽广,竟然不介意名讳之事。”
要不然云珠现在哪里还会叫云珠啊?必然是嘉恒帝允许的。
“不是陛下不介意……”云珠想要解释。
“是我爹不让云珠改名的。”冷不丁冒出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将云珠的话打断了。
温酥酥眸光一定,落在云珠诧异的目光上,两人对视几秒后,不约而同地顺声音看去。
只见身侧的高大树丛后缓缓走出一道玄青色身影,面色阴晴不定地瞧来。
温酥酥看到那张讨人厌的脸便觉着呼吸困难,明明没人掐她的脖子,可她就是觉着自己即将要断气了。
她下意识想抓紧云珠扶着她的手,这样她也能心安些。
然而下一刻,她却手底一空。
紧接着听到了云珠的声音,“奴婢给陛下请安!”
温酥酥诧异地回头去看,站在自己斜后方的云珠已经半跪在了地上,正垂头瞧着脚下的青砖。
而这时嘉恒帝的咳嗽声传了过来。
温酥酥忙摆正身子,学着云珠半跪了下来,给嘉恒帝行礼问安。
迟迟没有听到嘉恒帝让她们免礼,温酥酥只能保持半跪姿态,盯着脚下的青砖。
这时有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双黑靴慢慢出现在温酥酥的视野里。
你不要过来啊!温酥酥在心底呐喊着。
没想到竟然真的停住了。
同时,头顶上方传来清冷的声音,“你当初不知天高地厚说了那一番话之后,话便传到了我爹的耳朵里,他听后却很高兴,特许云珠不必改名,还宽恕了你闹司之过。”
温酥酥听了没敢言语,主要是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总不能再谢一回恩吧?
一声感叹传来,温酥酥醒神地听着,“如今宫内只有四个人名里带云字了。”
静静听过以后,温酥酥却心有疑惑,忍不住抬头看向嘉恒帝,问了句,“哪四个?”
话音一落,肉眼可见嘉恒帝眉心一蹙,并且带着厌恶瞧来。
温酥酥一缩脖子,没敢再问。
嘉恒帝带着些许异样,眸子里慢慢爬上几分打量之色,过了一会儿,他终究还是开口说道:“嘉恒帝周云璟、宣阳王周云琛、福禄长公主周云玥、得意殿首宫女陆云珠。”
温酥酥不再琢磨嘉恒帝适才的表情变化,只感慨着,云珠除了姓和嘉恒帝不一样外,剩余两个字都是有云有王字旁的。
既然嘉恒帝给她解了惑,她总不能再装哑巴。
她堆着笑意,抬头看着嘉恒帝说道:“瞧臣妾这记性,禁足禁得记性都不好了,陛下勿怪。”
她打量着嘉恒帝,见他再次微微蹙眉,眸中带着疑虑,却又有些欣喜之意。
可紧接着那眸子又刻意冷了下去,他面露嫌弃道:“你不是说,有人敢偷听你说话,你就骂他吗?”
呵呵……
温酥酥心中冷笑,看来今儿这人是来找茬的。
她虽然不想用讨好的语气来和嘉恒帝说话,但是为了保命,她要能屈能伸。
她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