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千横才寻路下山,直奔师父住处,敲了一阵门,却不见有人应,院里也不见一个人,正疑惑间,忽见显清走来,显清是平日里负责师父饮食起居,千横喜道:“显清,师父呢?”
显清道:“三师姐,你怎么在这里?掌门令所有千字辈的弟子去前面大殿议事,今天下午崆峒派的安劦师兄来了,神色异常,跟掌门说了几句后,掌门就令你们千字辈的弟子去大殿集合,难道师姐不知道吗?”
千横一听安劦来了,心里一慌,脸色也不好了,道:“知道了,我这就去大殿。”说着走向大殿,刚到殿门口,只见众人都沉重的神情,犹如天塌了一般,安劦跪在大殿中央,嗓音沙哑着道:“请陌掌门看在五大门派同气连枝的份上,一定要替我崆峒派报仇,弟子眼看着师父,师兄弟惨死,却不得已临阵逃脱,就是为了达成师父临终嘱托,一是通报各派中原强敌入侵,让其他各派小心提防,二是崆峒派不能就此灭门,师父拼死救下弟子,就是要让弟子重整崆峒派,崆峒派不能从江湖上消失,弟子不甘心,敌人来势汹汹,请掌门早些防范。”
众人听他句句诚恳,眼睛红肿,衣衫褴褛,绝不是撒谎,如此崆峒派惨遭一人灭门,真是可气可叹,既让人笑话崆峒派门中无人,竟抵不过一人之犯,又让人生畏,这人到底是有多厉害,竟能凭一己之力灭一门派?武功之高可想而知,陌掌门沉思着,殿里一时只听到安劦的啜泣声,千横走了进去,施礼道:“弟子拜见师父。”
众人听到她的声音,都将目光聚在她身上,陌掌门看见她,登时一喜,却不显于色,急切的问道:“你去哪里了?”忽觉自己语气过切,不再作声,见千横左臂血迹斑斑,衣衫污浊,脚下鞋边还有泥,但神采熠熠,两颊微红,心里好气,只道她又跑下山去找酒喝,若是平时非责怪几句,今日有人来访,再者看她负伤,也于心不忍,想着等安顿好安劦再去问她的罪。
千横道:“回师父的话,弟子去后山采点草药。下午在后山练功时遇到三条疯狗,弟子不慎,竟被其中一条咬中臂膀,一条疯狗弟子尚能应付,但是三条疯狗齐上,弟子自敌不过。”说罢偷眼看陌牙、千榅、千绪,个个面色铁青,咬的牙齿咯咯作响,陌牙瞪着她恨不得赏她俩耳刮子。
陌桑听她这么说,心里自知她另有所指,峨眉山乃清静之地,何来什么疯狗?但也不免想问:“屋里不是有金创药吗?怎么会到山上去采药?”
千横看向千绪,道:“当时多亏二师姐来的及时,赶走了疯狗,岂知二师姐为了救我也被疯狗所伤,比弟子还要严重,所以所有师姐妹的伤药都给了二师姐,弟子屋里的伤药都是几年前的了,自没了药效,所以不得已到后山去采药,事情就是这样,对吧?二师姐,今天可得谢谢你。”
突然发问千绪,千绪登时敢怒不敢言,这分明是在挑拨她和师叔和师姐之间的关系,自己若承认不就是说师叔和大师姐是疯狗,但此时千横说的句句在理,她不敢道出事情真相,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道:“不客气,同门师姐妹,都是应该的。”她话音刚落,便看到师叔和师姐用吃人般的目光盯着自己,立即低头回避。
陌掌门看她神色有异,还有千横的不屑眼神和嘴角含着得意笑容,就知千横受伤一定跟陌牙、千榅也有关,但如今千横也算是出了气,便不想多追究,道:“疯狗一事乃是小事,就别提了,如今我派正遇强敌,崆峒派就是先例,听师侄之言,那武士来犯我中原武林,其目的肯定不是单单想在中原得一名号,不然只需打败所有高手就是,何必灭一门人,崆峒派一日之间惨遭灭门,真是武林一大不幸,我五派也从此缺了一派,想要重整崆峒派,安劦师侄,仅凭你一己之力,恐怕短时间难以实现,还请你一定要从长计议,万不可操之过急,等我四派联手除去强敌,我们四大门派对于你要重整崆峒派一事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心里却在叹气:崆峒派被东瀛武士灭,那长生门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唉。。。
安劦连忙叩头拜倒道:“多谢掌门师叔。”
陌掌门道:“你起来吧。”
安劦站起身来,看到旁边的千横,挤出一丝不难看的笑容,道:“千横师妹。”千横也是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安师兄,请节哀。”
陌牙横了眼千横,转身对陌掌门道:“掌门,既然敌人如此之强,师妹觉得应当早些制定好御敌之策,不能再让他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陌掌门点头赞同,道:“师妹说的是,可是敌人入门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杀,而且我们也根本未见过此人,武功路数、杀人灭派的目的全然不知,如何应对?”
陌牙又看了眼千横,目露凶光,道:“师妹觉得,对敌只需一人而已。”
众人登时一惊,千横见她不怀好意,大致猜到这一人是指谁了,陌掌门道:“一人?我派中可有一人能敌此人?我怎么没有发现,莫不是师妹要主动请缨。”听师父问完,千横差点没笑出来,只见陌牙尴尬的一笑,道:“谢掌门师姐抬举,师妹的武功自比不上掌门师姐,当不起这么重要的任务,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