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让郑三俊心中的侥幸消失了。郑三俊已经确定赵之龙和反贼勾结,正要打开城门接引反贼入城。
“郑尚书,你好好在城墙上呆着吧,我过会便去找你。”赵之龙笑呵呵对郑三俊道,然后转头看向黑洞洞的城门:“小的们,开城门!”
“挡住他们,不许开城!”郑三俊厉声叫道。
然而守城门只有三十个士兵,虽然他们更愿听郑三俊的命令,但面对两百精锐的家丁,他们哪里敢阻拦?
城门很快被从内部打开,南京城向着二十万反贼敞开了门户。
看着蜂拥向着城门冲来的反贼大军,郑三俊睚眦欲裂。
“众将士,随我杀下城去,夺回城门!”郑三俊大喊一声,提着宝剑向城下冲去。
城墙上的守军们面面相觑,皆没有动弹。他们虽然愿意听从郑三俊的话,但并不傻,现在很明显沂城伯赵之龙已经投降了反贼,反贼大军正一拥而入,就凭城墙上下这千余守军,拿什么去和反贼厮杀?
郑三俊提着宝剑顺着城道冲下城墙,跟在他身后的只有两个举着火把的老仆。
“大司徒,你这是作甚?”看着气喘吁吁跑来的郑三俊,赵之龙好笑道。
“叛国背君之徒,乱贼臣子,我要杀了你!”郑三俊怒骂道,举着宝剑向骑着马的赵之龙杀来。
赵之龙嘴角溢出一丝冷笑,举起手中长枪轻轻一挑,便把郑三俊手中的宝剑挑飞,枪锋抵在郑三俊喉头。
“大司徒,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崇祯暴虐残忍,天下人不值其久矣,你何必为他尽忠?大司徒,还是和本伯一起投靠江西的监国吧。”赵之龙劝道。
“乱臣贼子,不忠不孝之徒,我郑三俊便是死,也不会和尔等同流合污!”郑三俊怒骂道,双手突然抓住抵在脖子上的枪杆,用力往回一拉,锋锐的枪锋顿时刺穿了脖颈,鲜血噗的一下顺着血槽涌出。
“啊!”赵之龙愣了,他万万没想到郑三俊竟然如此刚烈。
大量的反贼士兵蜂拥入城,越过了赵之龙和他手下家丁的身边,向着黑洞洞的城内涌入,很多贼兵顺着马道冲上城墙,守城的两个最高官员一死一降,守军哪里还有战心,纷纷扔下武器放弃抵抗,江东门就此陷落。
“沂城伯,这是怎么回事?”袁崇焕皱着眉头,看着地上郑三俊的尸体。
“赵之龙跪迎袁阁部入城!”赵之龙噗通跪了下来,恭声回答道,“这是南户部尚书郑三俊,其冥顽不灵试图阻止我开门迎接阁部,被我所杀。”
袁崇焕暗叹了口气,他和郑三俊是旧交,关系一直很好,还想着能劝说郑三俊和自己一起辅佐监国朱由崧,重建大明,没想到郑三俊竟然死在了赵之龙手中。
可是赵之龙是为了开门迎接自己才杀了郑三俊,袁崇焕也无法苛责。
“阁部竟然不惧危险亲自领军袭城,古之名将也不过如此,在下佩服之至。”赵之龙拍着不太自然的马屁。
“沂城伯,本阁有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袁崇焕突然道。
“阁部尽管吩咐,下官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赵之龙拍着胸脯表着决心道。
“外城陷落已成定局,但南京内城墙还在洪承畴手中,我想请沂城伯帮我诈开内城城门。”袁崇焕淡淡道。
“啊?”赵之龙惊了,“这,这,阁部,下官恐怕做不到。”
“是做不到,还是不愿做?”袁崇焕沉下了脸来。
“下官做不到,不是不愿做,”赵之龙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阁部有所不知,那洪承畴早就对我等勋臣起了疑心,想方设法把我们都驱赶到了外城,他肯定不会为我打开内城城门的。”
“那也未必,”袁崇焕冷冷道,“洪承畴手下本就没有多少军队,根本不足于守住七十里长的内城城墙。若是尔等败兵逃回,说不定会放你们进城,以增强守城兵力。”
“阁部,我,我......”赵之龙哭丧着脸,非常的不情愿。他刚杀了郑三俊打开了江东门,放了反贼入城,哪里敢再去见洪承畴?
“从你开城到现在也不过一刻时间,洪承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并不知道是你打开了城门。你的家眷都在内城,洪承畴应该不认为你会投降本阁,现在你带着手下逃去内城三山门,洪承畴也许会放你入城,你进城后瞅准时机再打开三山门,迎接我军入内城。如此,攻下南京你便是首功,我会在监国面前为你请功,等监国来南京登基之后,定能封你一个国公!”袁崇焕哄道。
“可是,可是......”赵之龙还是不敢答应。
“没什么可是的,即便洪承畴识破了你,不开城放你入城,你不是也没什么损失吗?”袁崇焕道。
是没什么损失,但是我怕洪承畴放我入城啊,若是其知道是我做了内奸,到时恐怕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赵之龙内心狂吼道。做贼心虚的他,哪里该再去见洪承畴?
“沂城伯放心,你先带着所部扮做溃兵逃到三山门,我随后便带领大军对三山门发起进攻,不会给洪承畴察觉你的机会,若是事情顺利的话,今天便能拿下三山门攻入内城。”袁崇焕道。
“沂城伯快听令行事去吧,阁部向来军令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