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法在江上行走,因为船只太大太重,风向不对、或者风力太弱的话,要想在江面行驶还得靠纤夫拉扯。
所以其实李彦直的水师是不太适合在长江上作战的,但是没有办法,从接到袁崇焕有投降反贼拥立宗室的情报,到袁崇焕真的拥立朱由崧监国,这之间相隔的时间太短。朱由检和洪承畴等人商议之后,断定袁崇焕会从江西出兵攻伐南京。
当然不能任由叛军攻下南京了,那样后果会非常严重。故紧急商议后,朱由检任命洪承畴为江南总督,前往南京组织城防。
但是南京情况复杂,南京卫所军腐化的比原先北京的京营还要厉害,再加上南京是东林党的大本营,士绅们影响力渗透到方方面面,要想厘清内部需要一定时间。
虽然朱由检吧身边的禁卫军给了洪承畴四千,但相对诺大的南京城来说,四千人恐怕连一面城墙都站不满。为了迟滞叛军进兵的速度,朱由检不得不派李彦直率领一半的水师前往南京,试图封锁江面,给洪承畴争取时间。
此事是冬季,吹的是西北风,虽然海船船帆可吃八面风,但江面太窄使得行驶遭到极大限制,从镇江到南京不过一百余里,船队走了足足五天时间,因为在采石矶最窄的一处,船只根本就过不去,不得不靠大量纤夫拉着才勉强通过。洪承畴率领步兵都赶到了南京,水师还在江上慢慢行驶着。
有人说船行速度这么慢不是找揍吗?没关系啊,去的时候是逆流逆风,速度慢些没关系,但回程的时候就会顺流顺风,速度会快得多。
按照最初的打算,李彦直率领船队到达九江,以炮火封锁住鄱阳湖入长江的湖口,把反贼封锁在鄱阳湖内。谁知道速度实在太慢,而宋进行军速度太快,在芜湖双方便相遇了。
眼看着百余小船杀了过来,李彦直并不慌乱,指挥着红衣大炮仍然射向杀来的叛军船只,火炮轰鸣着,一颗又一颗的炮弹落入江中,溅起一朵又一朵巨大的水花。一只叛军船只被炮弹恰好砸中,顿时断为两截,上面的叛军士兵惊叫着纷纷落水。
但宋进挑选着进攻的这些士兵都是精锐的老匪,眼看同伴落水也并不惊慌,仍然飞快划着船只向对面大船冲去。
一里多的距离,被轰沉了十余艘船只,大部分叛军船只成功的穿过了火炮封锁,靠近了对方大船。
然而靠的越近,叛军士兵越发的绝望,因为眼前的船只实在是太大了!甲板距离江面足足两丈高,抬头望去犹如城墙一般,想攀爬上去何其困难?
一些叛军士兵使劲的往上抛掷飞爪,大部分飞爪却根本抛掷不上去,实在是太高了。
望着眼前的巨舶,所有的叛军士兵生出了深深的无力感。实在是双方船只体积相差太过悬殊了。
此等情形,唯一解决的办法便是用火攻,但是宋进事先并无准备啊。仓促之间根本没有办法。
一些叛军士兵拼命的抛掷着飞爪,一些士兵则用锤凿试图凿漏海船。
“若是在海上,这样的小船轻轻一撞便能把他们撞到海底!”甲板上,见此情形,李彦直露出轻蔑的微笑。
现在因为船速太慢,没法撞击,但是对付叛军小船,办法不要太多。
“砰砰砰”,火铳陆续响起,船上火铳兵居高临下向着叛军射击,很多叛军被当场射杀,掉落江中。
叛军士兵也不示弱,纷纷用火铳和弓箭还击,不过射出的羽箭弹丸多半被船舷遮挡。
双方你来我往射了一会儿,海船上的禁卫军耐不住了,开始祭出万人敌。
一枚枚的“万人敌”从甲板上扔下,扔到叛军的船只上,然后“轰”的一声爆炸,炸出无数碎片,把船上的叛军几乎一扫而空。
铁铸外壳万人敌,里面装了足足二斤火药,炸起来威力太过惊人,向来是守城的利器,不过现在和守城没有什么不同。
一枚枚的万人敌扔下,只要扔到叛军船上爆炸,因为船上叛军太过聚集,一枚万人敌几乎能够清空一艘船。
“轰”“轰”“轰”,爆炸声此起彼伏,叛军士兵被炸的鬼哭狼嚎。
“撤退,快退兵!”观战的宋进见此情形大惊,连忙传令,桅杆上升起了撤退的旗号。
事实上也不需要宋进下令,进攻的叛军已经被炸的魂飞魄散,纷纷划船调头就跑。
“砰砰砰”,“轰轰轰”,甲板上铳炮齐鸣,向逃跑的叛军船只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进攻的船只狼狈逃回,然而一百艘船只能够逃回的不足五十艘,就在刚刚短短的战斗中,足有四十艘叛军船只没能逃回。并没有被炸沉,而是上面的叛军士兵几乎被万人敌清空,剩下少数叛军又被火铳射杀,根本没法驾驶船只逃回。
眼看进攻的叛军船队逃跑,李彦直微微一笑,指挥着船队继续轰击。红衣大炮的射程足有三里远,根本就不用靠近叛军,远远的便能进攻。
一枚枚的炮弹落入叛军船队中,落入岸上叛军队列,造成的实际伤害并不算太大,但震慑力太过惊人。
乱了,彻底的乱了。不仅是江中的叛军船队,岸上的叛军步军也一片混乱,眼看着炮弹落在身边,把同伴砸的血肉模糊,岸叛军士兵惊恐的无以复加,很多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