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两旁店铺梭巡,孙一凡找到一家苍蝇馆子,卖的是麻辣烫和凉面。
“老板,给我一杯冰奶茶,一碗凉面。”孙一凡找了个小板凳坐在矮桌旁,冲那四五十岁的阿姨道。
“哎,好嘞!”阿姨爽快地答应着,满脸笑容。
撒了酒花的凉面,鲜香麻辣,冰凉爽口。配上这家的酥油奶茶,味道赞极了。
孙一凡掰开一次性筷子,拌匀凉面,挑了一口细嚼慢咽,感觉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叫。
“阿姨,您这里的凉面味道真好!”孙一凡夸赞道。
那阿姨笑吟吟道:“呵呵,好不好就不敢说,但是材料货真价实的。”她一边和孙一凡聊天,一边洗干净抹布,把操作台收拾得干干净净。
台阶下一叫花子拄着木棍走上来,阿姨老远就赶他:“哎呀呀,你快走开吧!每次都来找我要钱,是不是嫌我好欺负呀?因为你,我好几个客人都不上门啦!”
那叫花子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看不出年纪。手指甲又黑又长,干枯的就像一把柴和棒子。
“啊,给点吧。”他声音沙哑,普通话居然很标准,“我不多要,块儿八毛就行。”
“哟,啧啧!你这孩子真会要,块儿八毛,你当我一碗凉面利润能有多少啊?”阿姨哭笑不得。
孙一凡看了于心不忍,掏出一元钱递过去:“我给吧,阿姨,再帮他打一碗凉面,我来结账。不过小哥你得去别处吃,别耽误阿姨
做生意啊。”
“要得、要得!”叫花子猛点头,他眼神浑浊,也看不出感激来。
“哟,姑娘你心眼可真好!”阿姨忙点头,帮叫花子拌了一碗凉面,叫花子端了躲到阴凉地去吃了。
孙一凡吃完喝完,结了帐准备回局里。今天陈风给了她太大的冲击,她得用好一阵子来消化。而且,就算一切属实又能怎样呢?她该用怎样的方式去说服领导?
荒诞,这也太荒诞了。
她沿着店铺廊下走,借屋檐避太阳。这两条街稍微有点高度落差,当中有一段楼梯,两旁建筑物错落着,非常有特色。
孙一凡正专注走着,忽然旁边的巷子里冲出一个人来,抓住她的手臂,冲她咿咿呀呀地喊着。
她吓一跳,本能地翻手,啪一巴掌抽在那人脸上,接着一个擒拿,将其摁倒在地。
那人哇啦啦惨叫,引得周围的人都来看热闹。
“哟,这姑娘身手了得,是运动员吧?”
“错了,我看她是解放军战士!”
“我看是拳击手,女拳击手,嘿嘿,帅!”
孙一凡很尴尬,因为这时她已经看清被自己压制的人是谁——叫花子。趁着阳光,她甚至还看清楚叫花子头发里爬的头虱,让她浑身发麻,赶紧松手。
“我是警察,没事了都忙你们的,误会。”她忙向四周解释,人们这才四散开来。
叫花子被她剪得够呛,半天胳膊都不能动。他哼哼唧唧,很委屈的样子。
“你干嘛要吓
唬我啊?有事吗?”孙一凡站开几步,问道。
从警几年,她已经养成了良好的职业素养和敏感,眼前这个叫花子并无不妥。可他干嘛要冲出来叫自己呢?
叫花子用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个物件来递给她。从对方的眼神中,孙一凡解读出谢意。
那是一只手链,当中挂了一颗珍珠,红色的绳子编成独特的结。阳光下,珍珠晃啊晃,很扎眼。
“干嘛?”孙一凡问。
叫花子大概被她刚才的动作给吓到,不敢说话,只把手链扔给孙一凡,转身就逃。逃出很远,才使劲喊了一句:“谢谢你!”
孙一凡莞尔一笑:“原来是谢我~”
这叫花子还真是朴实,懂得感恩,这样的人,有手有脚,怎么会沦落到做叫花子呢?
孙一凡有心不要这手链,她甚至怀疑珍珠都是假的,塑料的吧?可扔掉,似乎对人家不太尊重。
左右为难之际,她的目光忽然落在红绳上一块深色印记上。
“好像是血啊!”孙一凡眉头紧锁,职业敏感爬满心头。
想起今的事,再想到刚才叫花子把自己给吓的那样,孙一凡觉得诸事不顺。
本身手链戴在手腕上,弄伤手染上血很正常。但孙一凡却决定做一件事,鉴定珍珠。
如果珍珠是塑料的,这血可疑度就降低了。若珍珠是真的,就有必要查一下。
她往叫花子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正坐在一户门前晒太阳,还冲孙一凡摆摆手
。
孙一凡走上前去,叫花子就吓得起来准备逃。
“你别怕,我没恶意的。”孙一凡解释,“你想喝奶茶吗?我请你喝茶啊。”
叫花子咋咋嘴,大概想到刚才吃的凉面,便点头:“想。”
“那走吧。”孙一凡道。
她在先,叫花子在后,俩人向局里走去。
孙一凡知道,叫花子这样子,大概打不到车也不敢上公交车,便带着他硬生生走了五里多路。
终于来到局里,大家看到她身后跟着叫花子,都很诧异。
“孙队,这是怎么回事啊?”有好事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