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心里莫名其妙地咯噔了一下,觉得头顶有一朵阴云飘了过来。这感觉太逼真,他甚至还当回事抬头看了一眼。立马又暗自嘲笑自己神经了:“这是在屋里,就算外头真的阴天了,那云还能找上我脑袋啊?”
那鬼鬼祟祟的脚步声,实在是太可疑了。
然而,当陈风想要仔细听清陈时,却发现耳朵里杂音太重了。虫鸣、鸟叫、人细语,各种杂音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不行,我得听清楚,得习惯并掌握它!”陈风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渐渐的,他虽然没能完全摒除杂音,却专注于那脚步传来的地点,并听的越来越清陈了。
这一回,更让他‘惊喜’的事情发生了,脚步声停下来,却多了人语声。
后院桂花树下。
贾钦脚步匆匆走出来,看到正在树下等待的小珠。
小珠是个十九岁的女孩儿,脸色略略有些泛黄,憔悴的面容上,抹了厚厚的一层粉。披肩长发,学生装,和她的浓妆艳抹显得那么不搭。
她手里夹着一只香烟,肩膀上背着一只A货LV包。学生裙根本包不住她饱满的身体,感觉胸口的扣子都快崩掉了。
看到贾钦,小珠便露出灿烂的笑容。而实际上,她心里是鄙视贾钦的。
原来早前贾钦曾经是她的客人,那时候她还没得HIV呢。据说这人很有钱,实际上也很有钱,看看他住的地方就知道了。
这里可是中海,这
样一套老宅,市面上得多少钱呢?谁也说不清陈,反正她小珠再过八辈子,拼死拼活地接?客,也不敢奢望能拥有这样一套宅子。
可就是这么一个富家子,居然只给她钟点费,连一点小费都不给。贾钦最让她恨的不在钱,而在后来他给她介绍了一个客人,就是和那客人过了一晚之后,小珠得了hiv。当然了,只是高度怀疑而已。
若不是今晚贾钦给了她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若不是家里还有个生病的弟弟,她真的很想拿把刀把贾钦给砍了。
“贾大少,您是怎么想起我这颗小草来的?”小珠笑着说,她的声音很甜美,笑容很漂亮,让许多男人无法拒绝。
可惜的是,自从她得HIV的消息在圈子里传播开来之后,找她的客人就少了。收入锐减,家里又有个常年需要吃药的病人,压力一下子巨大无比。
她没想到,贾钦居然会给自己打电话。而且,还是介绍客人。
贾钦下意识地和她保持距离,指着她手里的烟道:“我家里有老人,不要抽烟吧。”眼里带有一丝不耐烦。
说完,他晃了晃手机:“按照之前的约定,我先给你转一部分定金,剩下的,等事成之后再给你如何?”
“哦。”小珠已经好久没赚过三位数以上的钱了,平时隐姓埋名,去快递中心分拣,辛苦劳力一整夜,也不过一百多元罢了。
在中海这样的超级大都市,一百多
元,还不够维持她和弟弟的衣食住行,更别提吃药了。
所以,这一次的定金是五千元,让小珠顿时心花怒放。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走近贾钦,准备和他扫一扫。对方却马上闪开一步,伸手阻止她:“不用扫,我直接转给你,号码报给我就行。”
小珠愣了一下,心里忽然很是难过。对方这是嫌弃她呀,携带者,呵呵!
她想哭又想笑,若不是急等着钱用,她才不会来听对方摆布。只是,贾钦忽然想起她,目的为何?
叮铃咚隆!
手机里传来钱落袋的清脆响声,甚是悦耳。
小珠打开手机钱包一看,五千元大洋,顿时喜上眉梢,算了,原谅你对我的歧视。反正,老娘在外面也不是第一次被歧视。
“对了,你让我干什么活儿?”小珠问。
之前电话联系时,贾钦说的不算很清陈,只说给介绍个客人。当时小珠很犹豫,介绍客人?难道贾钦不知道自己是携带者吗?不,他是第一个知道的,因为小珠检查出结果之后,马上就去找他朋友质问来着,而当时贾钦正和那人一起。
得知朋友与小珠都是携带者之后,贾钦那张刷白的脸别提多漂亮了。
事后很多次,小珠都很后悔没有上去啐他一口唾沫,再抓烂他的脸。
现在,钱到手了,小珠忽然想起来,便问:“你要介绍客人,需要什么服务?”
“全套。”贾钦轻松写意地说。
小珠很惊讶:“你跟这
客人有仇么?”
“这你不用管,只需要全心全意为他服务就好。”贾钦道,“我在房间里有安摄像头,正对着床,你做没做,我会知道的。”
“啊?”小珠突然很气愤,“你好狠的心啊,我不做这丧良心的事,钱还给你!”
她转身要走,贾钦横跨一步,伸手拦住她。又怕她靠近,便退后几步,保持一米五以上的距离。
“你不接这生意,难不成想让你弟弟死么?我知道,他有地中海贫血……”贾钦恶狠狠道,“今天你从我这里赚的钱,足足有两万呢!若是你不答应,不光这钱你赚不到,呵呵,以后你也休想在中海生存下去!记住,是任何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