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场比赛,与其说是比赛,在陈风看来,更应该算是应酬了。
无非就是酒会、研讨会,品控会等等,一些陌生词汇,让陈风头大如斗,索性都交给朱麟去做。
而朱麟呢?也正想甩开陈风几天。这些日子,被陈风欺压,他也实在受够了。
在这段时间里,陈风去了江家两次,给乐乐配药、按摩。虽然珍珠出了问题,但他的医术还在,不能懈怠。
周日一转眼就到了,陈风睡了个饱觉,一直到十二点多才醒来。
他正在卫生间刷牙呢,忽然听到急促的叫门声。咚咚咚、咚咚咚,这样有节奏的敲门声,只属于米小琪。
懒洋洋地去开门,果然米小琪急风似火地拎着两袋食物冲了进来。
“快点啦,我们应邀去做客,你却现在才起床。”米小琪一边往外面拿东西,一边催促陈风。
陈风觉得好笑,身边好像突然多了个老娘。
米小琪这丫头虽然年纪不大,可照顾起人来,却是格外细致。你瞧她都买了啥,有漱口水,有午餐——主要是因为饭店里的餐饮太贵,她觉得不划算,所以每次都跑老远去买盒饭。
住五星级大酒店总统套间,却要吃二十五元的盒饭,这也够好笑的。
今天除了这些,还有两瓶中档酒。
“你买酒干啥?咱俩喝一个?”陈风开玩笑道,他觉得这是米小琪细心的另一个体现——去做客,自然要买伴手礼了。
米小琪气呼呼地回答:“谁要跟你喝酒?你去别人家做客,难道空手去吃嘛?”
“嘿,你将来肯定是个很合格的老妈子。”陈风笑道。
米小琪歪着脑袋,仔细品了品他这话。哎?这话怎么这么欠揍呢?你要是夸我,夸我是个贤妻良母也行啊,什么叫合格的老妈子?
她正想冲陈风发飙,却发现那货已经很自觉地刷完牙,坐下开吃了。
米小琪很是无奈地叉腰坐在一旁看着他吃,起先她还唠叨挖苦两句:“瞧你这点出息,八辈子没吃东西嘛?”
“那可不,让我算算啊,打从一千七百年前,我就没好好吃过东西了。”陈风装模作样掐指算给她看,大口吃东西。
“切,还一千七百年,你当你是小牧童啊?”米小琪嘟嘴,这两天俩人晚上没事,就窝在酒店里刷白娘子。
陈风嘿嘿地笑,手偷摸伸向米小琪那盒饭。
米小琪还想挖苦他呢,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午饭即将不保,大叫一声,拼了老命冲上去,用绳命保护自己的盒饭。
俩人打打闹闹吃了一餐,正准备腆着肚子睡一小觉时,牛丽丽电话来了。
“喂,我们在楼下了,就不上去了,你们快下来吧。”牛丽丽道。
她已经出院,虽说医生以及陈风都觉得她身体没事了,可她的声音还是那么虚弱,脸色依旧苍白。陈风估摸着,大概和她身上的旧伤有关。
陈风道:“好嘞,我这就下去。你们只请我一个人吃大餐对吧?放心吧,我自己下去,坚决不带米小琪。”
这话当然是故意说给米小琪听的,实际上对方一早就表态要请他们两个人去。
而米小琪也是闲的发慌,非常想四处走走。尤其是东郊渔村,离她外婆的老家不远,听着就有一种亲切感。
米小琪听陈风这么说,顿时极了,跳起来要抢电话,俩人又是嘻嘻哈哈打闹一番。
牛丽丽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欢快声音,忍不住叹口气,为什么别人的人生都充满欢乐,偏偏她的就不是呢?果然人类的悲欢是各不相通的。
旧到脱色的吉普车内,季荣光看到她落寞的样子,便点了一根烟,喷出一口烟龙来。
“小丽,你看师兄本事如何?我告诉你啊,只要你说的出的动物,我就能用烟给你画出来。”季荣光道。
牛丽丽无奈地一笑:“师兄,从小到大你都用这一招来哄我,就不怕我吸二手烟得癌症啊?”
季荣光笑道:“我们小丽是什么人啊,变形女金刚,百毒不侵。”
说完,他伸出粗糙的大手,轻轻拍了拍她后脑勺,像极了父亲疼爱女儿的样子。
虽然牛丽丽管他叫师兄,有时候叫哥,可其实他比牛丽丽的父亲小了不到十岁。一直以来,季荣光都把牛丽丽当作自己的亲女儿对待。
想起十几年前那一件事,季荣光心如刀割。他总觉得是因为自己太疏忽,才导致牛丽丽这悲惨的一生。他和犯罪分子,应该各自负担一半的罪责。
几分钟后,陈风和米小琪先后下了楼,上了车。陈风就像看到西洋镜一样瞪大眼:“哇,这车老古董啊!”
“怎么,你也喜欢吉普?”季荣光熟练的启动车子。
陈风哈哈一笑:“实不相瞒,我在老家的车子就是吉普自由光。”
“是吗?看样子你做大夫可赚了不少钱啊。”季荣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陈风摇头:“哪儿啊,都是靠卖鱼、卖菜赚到的钱。我给人治病,一般不收费。”
“二般呢?”后座的米小琪和他抬杠。
“二般就给我收破产了。”陈风哈哈大笑。
车内的气氛,因陈风的加入而变得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