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打下来,整个屋子充满了书香氛围。坐在这客厅里,陈风都觉得自己像个文化人了。
“好,好!那你快跟我说,要怎么治?需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得到,一定办!”江益民已经十分克制自己的情绪,但还是面泛红光,两眼像是燃烧了两只火把一样,炯炯有神。
他妻子徐静也是如此,紧挨着丈夫,两眼却直勾勾看着陈风,搞得陈风都不好意思了。
徐静有四十来岁,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当然陈风不可能对她生出什么非分之想,他又不是种?马。
看了一眼两口子,陈风道:“江大哥徐大姐,我这么叫你们没关系吧?”
林明一脑门黑线,这小子真虎,居然敢和领导攀亲戚。
“没关系,怎么叫都行。”江益民道,徐静也连忙点头。
“江大哥,实不相瞒,您儿子这毛病真是难治。他不单一个病,除了肺气肿,他的五脏六腑都有点毛病。日久天长,都表现在肺部了。”陈风道,“人医生之前的诊断也没错,要是不抓紧有针对性地治病,娃活不到两三年了。”
这段话很伤人,江益民两口子都低下头,眼睛发红。
这是他们的独生子,唯一的骨肉血脉。别看孩子在时身体虚弱,是个拖累,可有朝一日真没了,他俩一定闪得慌,说不定也跟着去了。
“陈风,你刚才不是说能治好吗?”林明急了,忙道,“怎么又说的这么吓人?”
“林大哥,你别急啊,吓人的不是我说的话,而是孩子的病。”陈风道,“这病说好治也好治,说不好治也真不好治。我得带他回去,一天二十四小时跟在身边才行。就怕两位不舍得……”
江益民两口子听了,万分震惊,抬头看他:“你要带乐乐走?去哪?”
“自然是回我家啦!”陈风哈哈一笑,“我家在海边,是个美丽的小渔村,气候宜人,空气清新,对他的病非常有好处。在此基础上,我才能好好的考虑该怎么给他治病。”
其实他这也是缓兵之计,正如他之前所思,乐乐的病很复杂,他目前只能缓解,无法治愈。
其实能做到缓解,已经是不容易。尤其是对江益民两夫妻来说,或许缓解和治愈没什么区别,他们只求留孩子有质量地多陪他们几年。
但陈风可不能做那昧良心的事儿,缓解就是缓解,治愈就是治愈,那是两码事。
他喜欢有挑战性的事儿,乐乐的病就是其中之一。
陈风决定,无论如何要给人治好,否则怎么和江益民谈条件?他可没忘老街那家百年老店,没忘记郑强的拜托,以及虾叔虾婶的眼泪。
江益民两夫妻你看我我看你,都在做强烈的挣扎。
他们自然渴望儿子痊愈,也见识过陈风的身手,林明更是对其赞誉有加。但是两夫妻毕竟是第一次见到陈风,对他的信任还没达到那种可以托付儿子的程度。
陈风看出他俩的犹豫,呵呵一笑:“江大哥,你们别焦虑,我还要在中海逗留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呢,我会每天来给乐乐治病。至于到底要不要他跟我走,你们就看情况再说吧!”
“对对,看情况再说!”林明忙给三人搭梯子。
江益民点头:“好,那就麻烦你啦!”
“客气啥呢,这都是缘分使然。不过我也不是白给你们儿子治病的,这大哥大姐,也不是白叫的哟。”陈风笑嘻嘻地看着他俩。
江益民一下子警惕起来,身为公职人员,他最怕的就是来走后门的。
当初中海一位相当有名的医生,对他儿子的病也提出十分有建设性的意见。只是,这位医生有求于他,要以此为条件做交换。
江益民犹豫、痛苦了很久,还是毅然拒绝。为此,他妻子没少埋怨他,但他却丝毫不曾后悔。
因为据说后来那位医生和另一个官员做了某种交易,结果两人双双锒铛入狱。
江益民为人做官,都是有原则的,违背良心、民意,违反法律法规的事,他绝对不会做。
江益民的脸色已经很难看,神情十分严峻。他闭上眼,抬起头,深深地叹口气。
徐静眼圈红了,紧紧挽着丈夫的胳膊嘴唇哆嗦着。她看了看陈风,语调淡漠地说:“小陈大夫,你大约知道我们老江的职务了。不错,他手里是有一点权力,但是这份权力,是党和人民赋予的,不是他私人的。这份权力,只能拿来回馈国家和人民。你走吧,我们请不起你这样高明的大夫。”
林明见领导脸色有变,闻陈风的话,也是给吓了一跳。他忙道:“我们自然不会白让你治病,诊疗费用,也早就准备好了。”
室内的气氛,骤然变了。陈风感觉气压增强了不少,呼吸都有点困难。米小琪更是如此,她有点发抖,脑子一片空白。
“我不要诊费!”陈风摇头,“我也毫不避讳我的条件,我先说,至于能否答应,你们自己斟酌。”
他趁着三人开口拒绝之前,把虾叔虾婶的事儿告知江益民。
虽然陈风还不知道江益民到底是何职务,但是从其气场以及居所判断,官儿绝对小不了。
他估摸着,虾叔虾婶的事儿,江益民能办得成。
等他说完